阮清茴忽而一愣,实是没想到此事竟然还会牵扯到陛下。可陛下此时正在文德殿批阅劄子,她总不能这个时候去打扰他。
无法,只得让青鸾带着侍卫去一趟尚衣局,向里面的宫女们取证。
好在是匿名取证,那些宫女们虽有些不想惹事闭口不言,但仍是有几个说了实话,青鸾回来后将证言扬声一一复述于殿内。
“刘姑姑,证人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若是不够,本宫也可以等陛下处理完政务,亲自向陛下问一问。”她冷眼地望着那年近半百的女人。
刘姑姑哪敢等陛下来做“证人”,皇后娘娘首次处理内廷纠纷,若是陛下来了,定要为了彰显皇后娘娘的威仪,而将此事按照宫规秉公处理,到时轻则赶出宫中,重则杖刑啊。
哪里会有她为自己求情的余地?
况且,她和云檀本就是计划主动认罪,以此来求得皇后娘娘从轻发落。此时认了,总比陛下来了再认要好。
于是一番思虑过后,刘姑姑面露惊恐之色地赶忙往前爬了几步,情绪激动地道:“娘娘,奴婢认罪!奴婢都认罪!奴婢不该过分管教下人,今后绝不会再犯此错!还请娘娘看在奴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切勿将奴婢赶出宫中啊!”
话音刚落,“砰砰砰”的嗑地声顿时响彻在大殿之内。
阮清茴蹙眉轻叹了口气,叫停了她,“刘姑姑,本宫知晓你是宫中的老人,掌管尚衣局十年来未出过差错。因此今日之事,本宫便当你是一时骄躁了心气,今后教导手下宫女责骂两句便是,切莫再下如此重手。”
“是,是,奴婢谨遵娘娘教诲,定当改正。”
“不过”她看了一眼垂头伫立的云檀,继续道:“今日之事若是本宫不罚你,实在难以服众。依照宫规,你本应受三十杖刑,但本宫念在你的尽职,便只罚你十五杖且罚俸半年,你可服?”
三十杖下去她半条命都没了,而十五杖下去她只需将养个把月便能下床,至于那被罚的半年俸禄,还没有云檀给她的银子一半多呢。
况且,除了那袋银子之外,云檀还许给了她别的。虽然这“别的”兑现需要些时日,但若是有朝一日真兑现了,那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如此算来,她不亏反赚,又岂会在乎这一时之辱?
想罢,她连忙道:“奴婢心服口服!今后定会牢记娘娘的恩德与教诲,收敛自己的心气,戒骄戒躁,谦恭礼让。”
“嗯,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