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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心一软,她便叹了口气道:“陛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的身体也跟着我难受。”

“所以阿茴是在关心我?”沈砚抬起眸来朝她望去,方才满脸的委屈已然不见。

阮清茴牵起唇角,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阿茴是在关心我。”他蓦地将美人抱住,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窝蹭了又蹭,“方才阿茴那番话,我还以为阿茴是不想自己承担罪责,心里还难过了一小会儿呢。都怪那些规矩礼教,让阿茴总是不敢直白表达心意,以后我可要多多激你几次。”

本是任谁听了都会泛起一丝感动的话,可这话落在自小熟读《女诫》的阮清茴耳朵里,便别有一番意思了。

她轻轻推开沈砚,犹豫了一瞬,细声问道:“守规矩懂礼教不好吗?”

许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愣了愣,沉吟片刻,“也不是不好,只是我希望阿茴更能遵从内心真正的想法,而不是将自己的言谈举止,全部锁于条条框框的规矩里。”

“可是陛下在面对前朝众臣的时候,也是如此啊。”

“所以啊”他弓下腰来同她对视,浅浅笑道:“我把真正的自己只给阿茴看,因此希望,阿茴待我也是如此。”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炸裂开来,阮清茴蓦地移开视线,脸颊火烧般滚烫灼热,方才在讨论什么话题,这会儿已全被她忘在脑后。

随即,又见他直起身子,抬手轻捏自己的耳垂缓缓摩挲,“阿茴先回去喝药吧,夜里我仍去仁明殿。不过阿茴担心,我便只在偏殿睡,只要能陪在阿茴身边便好。”

她匆匆福了礼,转身走到桌案前收好食盒,直至走出文德殿,她那颗小脑袋也自始至终未曾抬起来过。

见她羞得落荒而逃的样子,沈砚不禁笑得越发开怀,真希望如此时光,一眨眼便已共白头。

夜里,沈砚果然来了仁明殿。

用过晚膳后,青鸾将煎好的药端来,阮清茴正要接过,却被他给抢先接了去。

“来阿茴,我喂你。”说着,他便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又递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