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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难怪她自责,任谁都不愿因自己的过错,而连累自己所爱之人受到伤害。

更何况,她所连累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大夏的皇帝。

龙体乃社稷之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她此番害他差点丢了性命,若当真云檀得逞,届时她就是大夏的罪人,如何能不自责?

“阿茴”沈砚覆上她的手,浅浅笑道:“我知晓此时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减轻你心里的负担。那么,阿茴今后做事便再严谨一些,看人也再全面一些,有些人事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长久以往,你必定不会再犯今日之错。”

与阮清茴所对视的那双墨色瞳仁里,不曾有责备、不曾有不满、不曾有失望,唯一有的,便是相信。

他是真的相信,自己能成为一个百姓歌功颂德的好皇后;他真的相信,自己能做这大夏朝所有女子的表率。

他从来都无比坚信自己能做到,而这份相信,也从未动摇过。

阮清茴心里那份自责愧疚蓦然减轻了些许,她回握住沈砚的手,舒展唇角,轻轻点头。

“嗯,我会的。”

云檀被刺了字,翌日便被皇城司押着去了宝恩寺削发为尼。

听说,途中她曾几次想要逃跑,可都被侍卫给抓了回来。进了报恩寺后,她整个人更是如同发疯发狂一般,甚至咬伤了来给她剃发的尼姑的手。

后来还是侍卫们齐齐将她擒住,这才顺利剃了发当了尼姑。

自云檀被押走后,阮清茴隔日便下令查检内廷上下人等,但凡是违反了宫规的,无论轻重一律拿下。

再然后,便是根据轻重来施行惩处。情节较轻影响甚微者可网开一面,牢记教诲今后本分老实些便可。

但除此之外的所有人,皆须按照宫规来处置。有被罚了脊杖的、有被罚了鞭刑的、也有被罢为庶民送出京的。

一时间,这后宫上下是人心惶惶。

不过好在当今陛下极不愿处人死刑,娘娘便也不会如此,因此虽是人心惶惶,但却并不妨碍日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