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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她方弯起的唇角又立刻降了下去,“陛下,我觉得此事不妥。”

闻言,他也敛起唇角,面露不解,“为何不妥?”

“你乃天子,哪有天子去国丈家拜见的道理?若是让我爹娘知晓,他们定然是惶恐至极的,许要骂我两句不知规矩。”

“可是”沈砚抿起嘴唇沉吟片刻,眼珠子略显心虚地转了一圈,视线最终停留在了车顶上,就是不看她。

接着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们已经知道了”

“什么?!”她讶异道。

若此刻不是在车内,怕是她就要蹭地一下站起来了,“陛下你提前告知他们了?”

眼前那人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两腿并拢的乖巧坐着,像小孩子犯了错似的垂下头来,小声“嗯”了一声。

阮清茴瞧着他那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陛下,你今后万不可如此任性了。今日辍朝也就罢了,若是让言官们知晓你还特地去了国丈府上,那便是我爹娘的不是了。朝臣定会觉得,他们仗着自己是皇帝的岳丈岳母,便不知规矩,毫无礼教。我实在”

顿了顿,她也稍稍垂下了头,“我实在不想看到爹娘被群臣弹劾的局面,还请陛下今后莫再任性妄为了。”

此话一出,沈砚怔怔的望了她好半晌。

若不是她将此事利弊说出来,自己还真未曾考虑到这些。

昨日他只想着阿茴自进了宫后便再未见过父母,于是打算趁着今日乞巧,带她出宫逛逛之外也回娘家探望探望。

皇后不同于普通女子,帝后大婚是没有回门一说的,可但凡身为人子,又怎可能不思念自己的父母呢?

他觉得阿茴也是想念的,只是阿茴嘴上不说,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决定。

可是方才听她一席话,他这才猛然发觉,自己这番行为的确有可能会害了岳丈岳母一家。

大夏不同于其他朝代,太宗皇帝为避免子孙迷失权力而成暴君,因此广开言路,对耿直能言者多加赞赏,设大量言官谏臣来监督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