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柳掌院从药箱里取出绸布盖在皇后的手腕上,手指按上她的脉搏,仔细辨别着她的情况。
片刻后,他起身拱手道:“回太后,皇后娘娘并未有娠。”
“怎么会?!”太后蓦地蹙起眉间,一下坐直了身子,“那为何清茴今月未来葵水?你可诊清楚了?”
“皇后娘娘近日太过劳累,加之作息时间不规律,自然影响了葵水预期的日子。臣已诊断清楚,皇后娘娘确未有娠。”
这柳掌院是翰林医官院的最高官位,从医已三十余年,怎会连一个小小的诊喜脉都诊不清楚?说是并未有娠,那必定是没有怀的。
太后自然也知晓,只是这空欢喜一场,让她一时不愿接受罢了。
毕竟自己如今已是知命之年,又长期患有痨病,还能活多少日子她心里清楚,难免会想在临走前抱抱孙子孙女,也不知这个愿望还能否实现。
她长叹一口气,挥手令沁棠送走了柳掌院。
看着母后这般模样,一旁的阮清茴心里十分愧疚。她又何尝不想为沈砚诞下一子一女,可自己入宫已半年有余了,这肚子始终都没个动静。
沈砚倒是不着急,但她自己会在暗地里偷偷着急。若是后宫一直没有皇嗣,沈砚又不愿意纳妃,那就只能选出一位宗室子来做养子。
没有哪个皇帝会愿意把皇位传给别人的儿子,而非自己的亲生子。若是真到了如此地步,无异于在伤害沈砚的心呐。
夜里,阮清茴坐在廊前思考了许久。
纵使她私心并不想这后宫多出别的女子来,可她到底是一国之母,万事都得以国家为先,以百姓为先。
更要以皇室的荣辱与繁衍为先。
否则,她便是对不起曾经告谒过的,辛苦打下这江山的大夏列祖列宗们。
“阿茴,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沈砚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弯着腰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