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沈砚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方才阿茴那略带哭腔的声音,此刻听得他心里一阵阵的疼。
抬手覆上她单薄的脊背轻轻抚摸,他低声道:“对不起,阿茴。”
怀中人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向我道歉,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对的,我的确怕。可是陛下,我对它们的害怕,远远比不上我害怕你从此不快乐,你明白吗?”
“我明白。”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泪痕,他牵起嘴角笑了笑,“我都明白的。不过这才大半年呢,阿茴别着急,以后一定会怀上的。”
闻言,阮清茴垂下了头,似乎正在纠结着什么。
片刻后,复又抬起,“陛下,母后也许我想在那之前,让母后抱上孙子。”
提起太后,沈砚眸中顿时黯淡了下去,但很快又继续扬起笑容,故作轻松道:“好啊,既然阿茴有这份心,那我就耕耘得更加勤奋些,让母后早日抱上孙子。”
说罢,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径直往殿内走去。
明月如玉,秋风裹挟着微凉席卷于宫墙之间,拂过沙沙作响的树叶,在那无波湖面上吹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一声声细腻柔软的猫叫,乘着秋风消散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
中秋休沐,阖家团圆。
沈砚一早便打扮得十分清爽,牵着阮清茴一同去了泰安殿,陪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女人谈天说地,斗茶下棋。
许是因心情舒畅,太后今日看起来身体十分康健,咳嗽也比平日里要少了许多。还特地嘱咐皇后,下月的重阳宫宴记得让她的母亲务必到场。
提到母亲,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入宫第二日时,母后便说过认识她母亲,而且看起来不仅认识,似乎还很熟悉。
倒是母亲,却从未同她提起过自己认识当今太后,想来二人之间一定是有着什么过去,太后想借此机会给它翻个篇罢。
于是在之后送去侯府的信函里,她特意只说了重阳宫宴一事,却对太后想见她是只字未提,不然以母亲的脾气,她是定然不会来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渐入深秋,气温也逐渐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