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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那人的笑容当即僵了一瞬,心虚地干笑两声,“你怎么知道呀?”

“梁御厨是宫里的老人了,烹饪方式不会轻易改变的,他从来就没将肉片切得这么薄过。上次陛下不是还说,他切的肉片嚼着实在费劲吗?”

沈砚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原来阿茴一早就知道呀,那阿茴方才说好吃,难不成是安慰我的话?”

“当然不是。”她放下手中银筷,正襟危坐的柔声劝道:“陛下做得的确好吃,这是实话。只不过,陛下今后还是别去御膳房了,君子远庖厨,若是让言官们知晓,又该说陛下这不是那不可了。”

一声叹气传来,他垂眸小声嘟囔着:“人人都说当皇帝是最威风的,想斩谁就斩谁,可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许。”

说完,便向后一靠,仰天长叹,“唉!我真是太可怜了!”

阮清茴掩口暗笑,挥手屏退了殿内众人,从袖口里取出今日的书信来,慢悠悠念道:“方才全安沏了一杯热茶给我,我尝着实在比不上仁明殿的味道,明明所用茶叶都是一样,怎的他沏的就少了些甘甜呢?我思虑半晌这才明了,原来甜的不是茶叶,而是”

“阿茴你别念了。”沈砚坐在对面臊得慌,埋着脑袋连忙小声制止。

这些话写在信里倒没什么,但是当着本人的面念出来,那便无异于是公开处刑了。

她勾起唇角,小心将信纸折好放回袖口里,冷不丁问道:“陛下,你少年时期可有过心悦之人?”

对面那人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就从书信跳到这个问题上了。

于是他老实摇了摇头,“不曾有过。阿茴为何问起这个?”

“那陛下,是哪里学的这些话?”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揶揄道:“不会又是卫相公教的吧?”

沈砚一噎,耳根子本就在烛光下呈透光的黄色,此时更因害臊而变成了橘红色,依稀还能看见覆盖在上面,曲折蜿蜒的细小血管。

他挠了挠鼻根,讪笑了两声,“哪能是老师教的呀,他可是个老古板。我我就是四处看看,随便学学。”

“哦——”阮清茴故意拖着长音点了点头,起身慢步走到他身边,缓缓躬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