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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派他一直守在娘娘身边寸步不离,每隔一个时辰便要给自己传来消息,娘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事无巨细的报给自己。

因此仁明殿内便有了这样一幅场景,周安全左手捧着一本崭新的册子,右手握着一只毛笔,埋头紧跟在阮清茴身后,将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以及时辰地点,奋笔疾书地记在册子上。

起初她是很不习惯的,虽然现在也没习惯,但自己能理解沈砚初为人父的心情,便由着他去了。

直到她坐上轿辇,想去御花园采些花来做花茶时

“娘娘请稍等片刻。”周全安颔首,随即冲身旁的几名内侍挥了挥手,他们立即垂首远去。

阮清茴一头雾水地看着,不出片刻,一辆马车缓缓朝她驶来。

“娘娘,陛下说了,坐轿辇太危险,若是有哪个宫人不小心崴了脚,那事儿可就大了。因此特意吩咐奴,若娘娘要出行,便牵一辆马车过来,还请娘娘改乘马车罢。”

“”

她坐在未被抬起的轿辇上,忽然就有几分后悔,果然还是不应当由着他的。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她打着商量道:“不用了吧,御花园也不远。再者,哪有将马车牵进宫里的,若是让言官知晓,明日上朝弹劾的对象,可就是我了。”

“娘娘放心,这马车是从丽正门进入的,除了监门使和皇城司,无人看见。”

周全安后退一步,伸手作请,“娘娘还是请上马车吧,陛下的吩咐奴不敢不执行啊。”

看样子这御花园是要么不去,要么就得坐马车去。罢了,周全安既做不了这个主,自己再坚持下去也是为难他。

阮清茴叹了口气,起身朝马车走去。坐就坐吧,等傍晚沈砚回来了再同他商量也不是不可以。

傍晚,用过晚膳后她当真同沈砚提起了此事,却不想遭到他坚定回绝。

“阿茴,这次你可得听我的,要万一抬辇的宫人真的不小心崴了脚,你后悔也来不及呀。”他按着阮清茴坐下,边捏着肩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