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要吃他的醋了!”他伸手将那刺绣一指,抱怨道:“你看你还给他绣鸭子,连我都没有你的绣品!”
捏着针线的手忽地一顿,笑意渐渐从她脸上消失,她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这不是给他绣的,这是给女儿绣的肚兜。还有,这不是鸭子,这是鸳鸯。”
“……”
气氛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沈砚倏尔直起身子干笑两声,“哈哈哈,我知道,我同阿茴开玩笑呢,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哎呀!”他捏拳往掌心一锤,又道:“我还有劄子没看完呢,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唉,记性太不好了!阿茴,你先绣着,我去文德殿处理一下没看完的劄子,就先不陪你了。”
说罢,果断站起身来,吻了一下她的额心后大步离去,一瞬也未多做停留。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阮清茴将手中未完成的绣品举高了些,仔细看了会儿,喃喃自语道:“很像鸭子吗?”
似乎是不服气,她又转身朝青鸾招了招手,“青鸾,你来看看,它到底像鸳鸯还是鸭子?”
青鸾接过主子的绣品,将上面的图案仔细瞧了又瞧,可无论任她如何瞧,那上面的都是鸭子啊。
但这话她能说吗?
自己贴身伺候主子多年,她最是清楚,旁的琴棋书画主子是样样精通,甚至让她说两句兵法来她也能说,可就是这女红嘛……着实一言难尽。
于是青鸾扬起一个与往日并无不同的笑容,十分诚恳地答道:“鸭子倒不像是鸭子,只是这鸳鸯还差了几道颜色,娘娘不如给它添一道赤色和橘色如何?”
闻言,阮清茴便拿过赤色和橘色的丝线,放在那鸳鸯身上比对了一下,眼眸霎时一亮。
“果然像多了,还是青鸾心巧。”
说罢,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顿了一瞬又转头看向她,徐徐启唇:“青鸾,你一向做什么都很出色,琴棋书画你也是同我一起学的,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