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陛下”阮清茴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推开,“陛下,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噩梦魇住了?你醒醒,我在这呢。”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呼出长长地一口气来,揉了揉脑袋。
“阿茴,我方才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我梦见你”他顿了顿,“算了,只是一个梦而已。”
平复了下心情后,又问道:“对了,夭夭怎么样了?”
“今日在外面大哭了一顿,傍晚时海棠梨花才将她带回来。许是哭得累了,连晚膳也没用,现在正在房里睡觉呢。”
他点点头,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夫妻二人来到女儿的卧房,小公主果然睡着了,脸上还挂着已经干涸的泪痕。
沈砚走到床边,十分心疼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俯身吻了吻女儿的脸颊。
人果然只有自己做了父母之后,才能体会到做父母的不容易。因此这一夜,他是在父皇母后的灵堂前过的。
他头一次没有同阿茴一起睡觉,而是在父母的灵堂前跪了整整一夜,并且不许阿茴来陪自己。
这是父皇驾崩六年多以来,自己第一次如此思念他。
小时候,父皇总是不允许他做很多事情。无论是他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一切都得按照父皇的心意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才越来越疏远。
他还记得,每回自己问他,为何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时。父皇总是会说,你是太子,你的一言一行都有数万双眼睛盯着,父皇不能放任你随心所欲。
而后他又会问,那当了皇帝就能随心所欲了吗?
父皇摇头,他说,皇帝是这天底下最不能随心所欲的人。
这句话他记在心里很久很久,因此当夭夭出生时,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不能随心所欲活着的只有他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