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氏咝声道:“一直没听说孟家有人来,可能是不来了?可是恒儿昨儿去请孟夫子时,闹得很不愉快?”
季善小声道:“相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把孟太太母女的所作所为说了说,夫子就气得晕了过去,之后人倒是听说醒过来了,但后来怎么样,我们可就不知道了。”
“气得晕了过去?”路氏变了脸色,“那可糟糕了,万一孟夫子因此有个什么好歹,可就……,不过也没事儿,错的又不是我们,孟夫子气的也不是我们,他要气也该气那做错事的人才是。善善你先别多想了,等忙过今儿个,明儿看情况再说吧。”
季善点点头,“我昨儿也是这么与相公说的,总之咱们问心无愧就够了。那娘忙您的去吧,我也得进屋继续款待里长太太她们了。”
看来沈恒与那孟二少爷做不成朋友了,本来二人既是天泉县这一科唯二的秀才,又有师兄弟的名分,是很有希望做一辈子的朋友,守望相助一辈子的,如今也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有缘无分了!
路氏“嗯”了一声,正要再说,就见沈恒引着个着月白长衫,与他差不多身量,长得很是清爽俊秀的年轻人过来了。
路氏下意识看向季善,“善善,这是……”
季善也不认得那年轻人,道:“难道是相公的哪个同窗?”
说话间,沈恒已带着那人走近了,笑道:“娘,这是夫子家的二师兄彦长兄,今儿特意来咱们家道贺捧场的。”
路氏已是满脸的笑,“原来这就是孟夫子家的二少爷呢?长得可真俊!恒儿,那你快带了二少爷去坐席啊……哎呀,这会儿暂时没空位了,那恒儿你快带了二少爷去屋里坐下喝杯茶,待会儿一定要请了二少爷坐上席。”
孟竞忙欠身笑道:“路伯母实在折煞我了,您叫我彦长就好,什么‘二少爷’不‘二少爷’的,我与子晟乃是好友,那便是您的晚辈,可当不起您这么说。”
沈恒也笑道:“娘,您就别与彦长兄客气了,忙您的去吧,我还要介绍彦长兄与我娘子认识呢……娘您就放心吧,我不会怠慢了客人的,您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我娘子不成?”
好说歹说送走了路氏,才看向季善笑道:“娘子,彦长兄说要当面……”
话才起了个头,就被卡住了脖子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原来,善善妆扮起来,竟是这般的漂亮,当然,她之前也漂亮,却是天然去雕饰那种纯粹干净的美,不想只是稍事妆扮后,又是另一种热烈的张扬的美。
她还簪了他之前送她的那支并蒂莲簪子,果然正如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认为她戴了一定好看那般的合适,那般的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