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得二人都溅了满身的水和泥,气得直发抖:“你、你、你……”
焕生却是道:“你什么你,我在我们自家门前泼水怎么了,谁规定还不能在自家门前泼水了?反倒‘好狗不挡道’这句话你们没听说过呢?”
又拱手团团向围观的人们道:“大过年的,让大家看笑话儿了,这么冷的天儿,大家都散了吧,省得冻坏了,散了吧散了吧,啊?若是有人问起,还请大家一定要帮忙说句公道话哦……”
围观的人们便都纷纷应着:“简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定说公道话。”
“举人老爷举人太太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一五一十都告诉街坊邻居的……”
成群结伴的渐渐散去了。
周氏这才冷笑着喝骂季大山与季婆子,“还不滚?等着老娘请你们是不是!”
季婆子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尖声道:“贱妇,你别得意,别以为我们怕了你,我们今儿是来接自家孩子的,你要是再不放人,我们就去找里长老爷评理了……”
忽然想到季善与沈恒在一旁,之前就是因为季善,里长老爷才让他们家吃了大亏还没地儿说、没地儿评理的,只得改口道:“你要是再不放人,老娘今儿就不走了,就死在你门前!”又骂季莲花与虎头,“两个小兔崽子,回去再慢慢儿收拾你们!”
季善这回赶在周氏之前开了口,“听说你们之前敲诈了来找我的我亲生父母家的下人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良田都够买几亩了,怎么着,你们是嫌那银子烫手,在你们兜里踹着不舒服,想吐出来是不是?那我可以成全你们的。到时候都不用我自己动手,也不用我多说,只消把早年你们母子都是如何虐待我的大概说一说,我相信我的亲生父母都不会放过你们。”
顿了顿,“对了,你们还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什么来头吧?他们是京城的大官儿,大到什么地步呢,你们想都不敢想的地步。所以要捏死你们母子,让你们母子消失在这个世间,就跟压根儿从来没存在过一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儿,你们要不要试试?不想试啊,那就快滚,别再在这里讨人嫌!至于莲花和虎头,等他们什么时候想回去了,自然就会回去,在这期间,你们都不许再靠近我娘家门半步,那那二十两银子,我便可以便宜你们,不让你们交出来,否则,就不止是银子的事儿了!滚!”
季婆子与季大山都不说话,不叫嚣了。
他们当然早就猜到季善的亲生父母来头不会小了,不然也不会连两个下人都出手便是二十两了,却仍没想到,季善的亲生父母竟会是京城的大官儿,——那可是京城啊,季大山这辈子连府城都没去过,季婆子更是连天泉都没去过,就更不必说京城了,他们连想都不敢想,那要弄死他们,岂不是比弄死两只蚂蚁,难不到哪里去?
那二十两银子他们也早已想好,等开了春,就想法子再买几亩田地,连买哪里的田地都初步看好,中人也已找好了,要是真让小贱人把银子给他们收走了,那他们还买什么买,还不如要了他们的命去呢!
母子两个你看我,我看你的,终于恨恨的扔下一句:“别以为我们是怕了你们,我们是大过年的懒得跟你们计较!还有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去,否则老子老娘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灰溜溜的转身离开,很快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