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上楼后,只在自己办公室里坐了几分钟,便起身走出去,来到薛慎之的办公室门外。
秘书看她一眼,问她有什么事。
她也不回答,也不等秘书进去通报,直接通开门,冲进屋里去。秘书追着拦她都来不及,只好向薛慎之道歉。
薛慎之懒懒地抬起头,瞧了潘爱子一眼,朝着秘书摆了摆手。
秘书出去后,潘爱子走到他的办公桌前,自己在椅子上坐下,问:“昨晚你还好吧?喝那么多,有没有觉得头痛?”
薛慎之冷冷地打量着她,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一偏腿坐在办公桌上,俯视着她:“怎么?你头痛了吗?”
“哦……我还好,谢谢你关心。我是挺担心你的,所以过来看看你。”潘爱子仰头看着他,脸上挂着微笑。
薛慎之眯了眯眼睛,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女人!你不觉得自己太虚伪了吗?昨晚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你,还把你一个丢在酒吧里,你都不生气吗?”
潘爱子站了起来,和他同一视线水平,看着他,说道:“你希望我怎么做?在你面前歇斯底里的大哭吗?你觉得这种小把戏能瞒得过我吗?你不就是想试探我吗?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很有趣!你就像个小孩子。我小的时候,去动物园玩,看到一头小鹿,我非常喜欢它,可是又害怕它咬人,不敢靠近它,于是我就丢一颗小石子在它身上,想试探它会不会咬我……”
薛慎之马上别过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别装得像什么都懂似的!以为你撒谎我看不出来吗?我没有那么笨!”
“我撒谎?”潘爱子反问他。
薛慎之从办公桌上拿起他的手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只手机和一个钱包,丢给潘爱子:“你的东西!还给你!你厉害,没有手机和钱包,一样可以回家!就不知道昨晚是谁英雄救美呢?”
潘爱子见自己的钱包和手机在他的手里,先是愣一下,随即便想明白了。
她笑了,抬手搂住薛慎之的脖子:“昨晚一直在等我的求助电话吗?”
薛慎之的这种小心机,令潘爱子发笑。
从昨晚在酒台醒来那一刻开始,一直存在她心里的不安,此刻了消散了。
她不在乎喝了多少酒醉在哪里,
她担心的是薛慎之根本不重视她的存在。现在看来,薛慎之只是有些小心,大概是因为她冲得太急了,让他觉得可疑吧?
可是她必须急啊,她没有耐性也没有时间,所以她只能用最激进的办法。
比如,现在这样的时刻,她就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向薛慎之解释。事实上她也解释不清,昨天在酒吧醒来的那一刻,她的确是没有想过要打电话向他求救。
“虽然昨晚被你戏弄了,但是我并不怪你,我很高兴,因为你在乎我啊!你竟然为我吃醋!你真是太可爱了!”
薛慎之有片刻的失神,因为刚才那十秒的亲密接触,令他有一种莫名的熟稔感,好像这个女人并不是最近才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而是跟随他很久了。
难道仅仅因为她那张肖似许如初的面孔吗?其实他早就忘了和许如初接吻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啊,毕竟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啊!
他皱了皱眉,轻咳一声,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别以为这样我就能相信你,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为了能嫁进豪门,不择手段!比如你,脚踩两条船,在我和薛谨之的身上分别下赌注,哪边赢了,都算你赢!是不是?”
“亲爱的……慎之……”潘爱子扭了扭腰,用撒娇的方式表达她的抗议,“你这样说我,我真的很伤心……我是为你而来,薛谨之只是我的老板而已,你不能因为以前经历过的事,就怀疑我的人品,这样对我不公平!”
“以前的事?谁告诉你的?”薛慎之听得出来,她是在说许如初的事,他很不高兴。
潘爱子也不打算跟他打哑谜,坦率道:“你们家可不止一个人提醒我了,她们想撵我走,怕我的出现会影响到你们兄弟俩儿感情。”
“谁和他是兄弟?”薛慎之眉峰一凛,“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最好了。你说你爱我,是为我而来,我却看你整天跟在薛谨之的身边。我可不是当年那个傻天真的薛慎之了,你爱我,就要证明给我看!”
“你要我怎么证明?”潘爱子努力保持耐心,笑着问他。
薛慎之突然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前,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然后他一指门外走廊:“正好,薛谨之在送客,我认得那位客人,他是电视台的艺术总监吧。如果你现在走出去,当着那位艺术总监的面儿,在薛谨之的脸上打一个耳光,我就相信你!”
潘爱子走出去,果然看见薛谨之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走廊尽头,两个人正在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