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一天奶奶不在了,不是还有我妈吗?若不是奶奶压着,我妈妈早就是皇图的实际操控人了!她一直郁闷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呢……哦,对了!就是为了防止皇图将来姓了叶,所以奶奶才把那个私生子弄回家的嘛!对不对?
他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上学的时候读书比我好,工作的本领也比我大,处处都比我强!家里这么多有能耐的人在勾心斗角,我就不要再参与了吧?所以除了花天酒地,还有什么事是适合我做的?”
薛慎之这一番话,说得无比顺畅,可见是在他心里装了好久了。
梁厚泽愣了一下,随即恼火地指着薛慎之:“你……真有出息!你还真说对了!谨之是什么都比你强!人家读名校全凭自己学习好,你读名校要靠奶奶托友求情!人家一进皇图,工作就做得井井有条,你一天迟到早退,什么都交给助理!你真当自己是太子爷吗?太子爷没本事,也要让贤的!你懂不懂啊?”
“厚叔,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争位的,好歹我姓薛,薛家的财产要分我一份儿吧?我有吃有喝有妞儿泡就好了,生意上的事情,让有本事的人操心去吧!”薛慎之说完,也不想再听厚叔教训,腾地站起来,冲出了潘爱子的办公室。
厚叔扭头看着薛慎之离去的背影,紧抿着嘴唇,眼神在镜片后头闪烁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半分钟后,他也站起来,看了潘爱子一眼,说:“去看看谨之吧,他好像受伤了……”
“哦……”
潘爱子随口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你这是向着薛谨之的意思吗?先是出言教训薛慎之没出息,现在又提醒她薛谨之受伤,这偏心也偏得太明显了吧?
厚叔走后,潘爱子清理凌乱的打斗现场,突然发现被她丢掉那把美工刀已经折断了,断掉的一截刀片竖立着,刀尖上有血迹!
呀!这是伤到谁了?刚才她扶起薛慎之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他哪里受伤啊?那就是薛谨之被扎到了吗?
伤到哪里了?看他刚跑得还挺快,应该不严重吧?
可是看着刀尖上的血渍,潘爱子又有些心慌。
整整一天,潘爱子心绪不宁。
薛谨之回了办公室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她。今天的工作,他全部与秘书沟通,完全把她这个助理晾在一边儿,不理不睬。
潘爱子也不敢主动去找他,她实在没脸见他。
她今天无缘无故地扇了他一巴掌,后来又害他受伤,在他倒地的时候,她都没有上去扶一把。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她自己那一个自私的目的。
可是为了一己之私,是不是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呢?
答案是不可以!她心里很清楚!
更何况,不管薛谨之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从他见到她那一刻起,对她还是很好的。他甚至在他的家人面前保护她。
而她能给他的,注定就是伤害。这一次仅仅是个开始,以后这样的事会不停地重复发生,她顶着一张酷似他初恋女友的脸,一遍一遍地伤害他的心,她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太残酷了一点儿?
她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办公室,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完毕后,她就坐在窗口,端一杯咖啡,望着楼下如蚁般爬动的人们和车辆,等待着桌上的电话响起来,或者薛谨之从门外走进来。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也不知道薛谨之离开了没有。她想问一问秘书,便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电话。
刚摁下两个数字键,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薛慎之打来的!
整个下午,薛慎之都没有来烦她,她也没有去找他。她心情非常不好,几乎忘了这个男人的存在。
这个时候他打电话来,是要约她出去吗?
她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来:“喂?慎之……”
“爱子,我晚上要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大约12点前能结束,然后我去你家,你在家等着我。”薛慎之理直气壮地吩咐道。
潘爱子当然满口答应!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不管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都不能拒绝这个男人的邀约。
放下电话后,她郁闷得想哭。
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面对薛谨之也不怎么可怕了……说不定被他骂几句,她的心情还能好一点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