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叶海安朝着她带来的人摆了摆手,一扭身就朝门外走去。
薛谨之也不去管她,蹲下身去,碰了碰潘爱子的肩膀:“你怎么样了?伤在哪里?还能不能动?”
潘爱子趴在冰凉的地板上,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不痛的。她吸一口气,说出一句:“我都快死了,还不送我去医院?”
薛谨之把她翻过来,见她流着鼻血,眼睛也青肿了,嘴角也破了,顿起恻隐之心。
他把她抱起来,叹气说:“容易受伤的女人啊,又要送你去医院……”
潘爱子也不说话,拽着他的衣襟,窝在他的怀里,往床的方向望了一眼。
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如果她现在去医院,谁把薛慎之放出来啊?让他在床下躺到她回来?还是现在当着薛谨之的面儿,让他从床下面爬出来?
潘爱子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决定让薛慎之在床下继续躺着!
这个男人!畏母如虎!简直没有一点儿担当!既然他要藏在床下,就让他藏个够好了!
这样想着,潘爱子什么也没说,就由着薛谨之把她抱走了。
去医院的路上,潘爱子蜷缩着身体,躺在后座位上,一言不发。
薛谨之也沉默着,却不停地从后视镜看她。过了十几分钟,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她:“叶海安去找豆豆,是不是?”
“我不告诉你,你也是薛家的人,说不定就是你昨晚回家后,告诉家里人豆豆在我这里,今天我才会遭此一劫呢!”潘爱子心情非常不好,对薛谨之口不择言。
薛谨之一听这话,马上急了:“你怀疑我向叶海安告密?这事儿要是我干的,我直接让她去豆豆的舅舅家好不好?何必来你这里扑一个空?”
“你敢!”潘爱子吼他一声。
薛谨之摇了摇头:“明明是我救了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污蔑好人!要不我把你丢在这里,你自己打车去医院吧。”
他只是随便说一说,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潘爱子的哭声。
听到潘爱子的哭声,薛谨之就不说话了。
在他的印象中,潘爱子一直是个刚强的女人。她像一只刺猬,谁敢靠近她,她就会竖起一身坚锐的刺来保卫自己。
可是今天,他看见了她柔弱的一面。
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她一身的刺也抵挡不住强大的伤害。当她受伤的时候,她也会哭。
会哭的女人才是真实的女人。
他没再说话,一直沉默到了医院。
她被送去了急诊,医生见她伤得不轻,就给她做了各种检查。薛谨之推着轮椅,带着她楼上楼下地跑,忙碌了好一阵子,才把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了。
检查结查出来后,大夫说她没有内伤,都是外伤。不过她的外伤也不轻,因此建议她住院。
潘爱子想起薛慎之还在她家的床下面呢,她要是不回去,他就没有办法出来。关他半天不要紧,要是关个一天两天,那还不得出人命啊?
于是她坚决不同意住院,要大夫给她开些外用药,她回家自己治疗。
大夫很为难,向薛谨之求助。
薛谨之朝医院点点头:“这件事听我的,你只管安排床位好了,她一定要住院的……”
“我不住院!”潘爱子捂着受伤的嘴角,强烈抗议,“我要回家!外伤又死不了人,我又不想讹你们家人的医疗费,送我回家!”
薛谨之理也不理她,只跟大夫说话:“给她一间单独的病房,她最近精神状态不大好,有些暴躁,不要影响到其他病人。”
大夫马上低头开住院单。
潘爱子还在反抗:“我要回家!你听到没有?你没权力决定我住不住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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