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佩服

薛谨之无言以对,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起身,蹲坐到她的上方,端起她的脸,猛猛地亲吻了下去。

潘爱子的嘴唇上突然遭到袭击,本能地往后撤。薛谨之却一下子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固定在他的怀里。

“呜呜呜……”潘爱子想说话,可是嘴巴被堵得死死的,所有的言语最后都变成了像呻吟一样的声音。

“不好!”潘爱子很干脆地拒绝了他,“不管别人知不知道,我的确是你的前弟妹,这个身份就可以给你惹来很多的麻烦。再说,你很清楚,我把自己弄成这样,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薛慎之,我要豆豆,不要谈一场危险的恋爱!”

“你要豆豆,我要你,这两件事矛盾吗?慎之那个人生性懦弱,骄奢淫逸,你已经在他那里吃过一次苦头了,还要再嫁给他?他给不了你幸福,你不要再毁自己一回了!”薛谨之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

可是潘爱子却很坚持:“你不是女人,你不会懂的,只要让我看着豆豆成长,每天听到他叫我妈妈,让我吃多大的苦头,我都心甘情愿。你看我这张脸,就知道我有多大的决心了!”

“但你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你已经不是豆豆的妈妈了!就算你有机会再嫁薛慎之,难道你还敢告诉他,你就是原来的魏曼吗?”她拒绝得那么果断,薛谨之开始感觉到痛苦。

“或许我再也做不回魏曼了,但是只要我能嫁给薛慎之,我就是豆豆法律意义上的母亲,我就有机会每天照顾他,看着他成长!如果我跟了你,我算豆豆的什么人?伯母吗?豆豆的亲生父亲和奶奶都在,还有一个养母,轮得到伯母照顾他吗?我不要事情变成那样!我不要做豆豆的伯母!我要做他的妈妈!”潘爱子越说越激动,态度也越发地坚定了。

薛谨之被她这一番关于当妈妈还是做伯母的理论震慑住,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潘爱子就趁着这个机会,洗了脸,出了卫生间,回了卧室。

她扑倒在床上,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她知道,他也需要冷静一下,消化一下她刚才讲出来的那一番道理。而她则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受惊吓的豆豆来。

她摸到自己的手机,拨了薛慎之的号码。

她想,就算她不开口问,这么大的事,薛慎之一定会知道的吧?

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她反反复复地拨打。十分钟后,终于接通了,可是首先灌耳而入的就是夜店里那种人声鼎沸的嘈杂之音。

她气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大声吼叫:“你晚上不去夜店鬼混会死吗?为什么你要天天去那个地方?你家里出大事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薛慎之扯着嗓子跟她对吼。

她又把音量拔高了八度:“我让你回家!你赶紧回家去看看!”

“你是问那个企划方案的事吗?白天我看过了!你写得非常好!我已经交给奶奶了!明天我去找你,当面向你致谢!”薛慎之的回答风马牛不上及。

“你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讲……”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吼更大声了,刚想提醒他找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就听电话里已经传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他把电话挂掉了。

潘爱子差一点儿气哭,捶着床,痛骂薛慎之混蛋!

这时候,薛谨之已经从卫生间走出来。他站在门口,问潘爱子:“你是不是想知道豆豆好不好?你问他,还不如来问我。”

“你知道吗?你知道还不告诉我?”潘爱子从床上弹坐起来,面对着薛谨之。

薛谨之对她很无语,摇了摇头,拿过自己的手机,拨了家里的电话。

就听他说:“妈,我今晚不回家了,我打电话告诉你一声……我加班啊,过两天董事会就要审核我和慎之的两个方案了,你不是让我一定要赢吗?我要好准备一下啊……怎么那么吵?我怎么听到豆豆在哭啊……哦……徐慧欣也回去了?

……豆豆哭得很凶啊,要不然你跟爸爸说说,把董医生叫去给他看看吧,小孩子受惊吓,也不是什么小事,可别吓出病来……哎呀,我不是让你去说,我是让你跟爸爸说……对,对……那我挂了哦……”

一开始,潘爱子只是坐在床上,看着薛谨之打电话。当她听他说豆豆哭得很凶时,她就不自觉地从床上下来,一边专注地听他讲电话,一边往他这里靠近。

等他最后挂断电话时,潘爱子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扒着他的肩膀,踮着脚尖儿,努力地往上够着,想要凑近他的电话,听一听豆豆是不是哭得很凶。

“嘿!刚才你可是很坚决地把我推开,现在又主动凑上来,你到底要怎么样啊?”薛谨之忍不住嘲讽她一句。

潘爱子惊觉得自己已经贴到他身上了,赶紧弹开,尴尬地拢了拢头发:“到底怎么样嘛!卖什么关子?”

“知子莫若母,如你所想,豆豆哭得很凶。我让我妈去提醒我爸,叫医生到家里给他诊一诊,开些压惊的药,应该不会有事的……”薛谨之了解她迫切的心情,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接告诉了她。

“谢谢……”听说豆豆受惊吓,潘爱子心情低落,不过她还是向薛谨之道了谢。

“不用客气!还有一个消息呢!今天晚上,徐慧欣提着行李,自己灰溜溜地回到薛家了。”薛谨之接着说。

潘爱子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迈着沉重的步子,挪回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

她好失望,也很绝望。她刚刚以为事情有了进展,她正在离豆豆越来越近,打击就来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所有的努力瞬间变得没有价值!

她沮丧地把头埋进被子里,恨不能就此把自己闷死算了。

还是薛谨之掀了她一把,给她翻了一个身:“这就不想活了?不想活也不要闷死嘛,那种死法很痛苦的!你刚才不是教过我?从那边窗户跳下去,你会死得非常果断。”

“谁说我要死?没有当回豆豆的妈妈,我才不要死呢!我要一直活着,亲眼看着那些伤害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潘爱子盯住天花板上的花枝灯盏,咬牙狠狠地说。

薛谨之还从来没有见她如此狠决的样子,佯装打了一个寒战,说:“女人太可怕了,幸亏我没有伤害你。”

“谁说你没有伤害我?你伤害我最深!”潘爱子把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到薛谨之的脸上,依旧是那个凶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