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谨之想了一下,只有薛慎之或者叶海安、叶海容知道他住在这里,除了他们三个,再不可能有其他的人来。于是他推潘爱子:“可能是叶海容,你去衣柜里躲一下,我把他带到客厅说话。”
潘爱子忙从床上跳下去,拿了自己的鞋子和包包,躲进了大衣柜里。
好在酒店的衣柜比较宽敞,她坐在里面,倒也不觉得憋屈。
薛谨之见她藏好了,便瘸着腿去开门。
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站着的人,不是叶海容,也不是薛慎之或他的妈妈,竟然是徐慧欣!
徐慧欣看到薛谨之鼻青脸肿的样子,夸张地呼叫起来:“天哪!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出什么事了?”
她一边喊叫着,一边冲进屋里来,扶住薛谨之的胳膊。薛谨之见了她,满脸不高兴,拨开她的手,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你来做什么?”
“我问舅舅啊!幸亏我来了!要不然你自己一个人,伤成这样,也不去医院,可怎么办呀!”徐慧欣说着话,人已经进了屋,把包丢在沙发上,回头来扶薛谨之。
薛谨之避开她,问:“你找我有事吗?”
“我们是一家人哎!我没事就不能来吗?我还要问你呢,这是被谁打了呀?”徐慧欣扶不到薛谨之,讪讪的,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了。
薛谨之懒得跟她解释太多,就说:“要做事,难免就会遇上一点儿不顺利,我不要紧的,弟妹不必担心。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好好休息……”
他下了逐客令,徐慧欣却像是听不懂一样,扁了扁嘴,做委屈状:“你怎么知道我没事?我肯定是因为有事,才来找你的呀!我在这个这真是活不下去了,慎之以前只在外面搞女人,现在把女人领回家来了!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婆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不管这件事!你给我出出主意,你说我该怎么办?”
徐慧欣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说实话,薛谨之还真挺同情她的。就凭这个女人的智商,永远也想不明白她失败在什么地方。在她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应该以她为中心,如果她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那一定是别人的错。
当然,慎之还没有与她离婚,就公然带潘爱子回家,的确是做得过分了。但这又何尝不是她自己不擅经营家庭的结果呢?慎之那个人看起来脾气很糟糕,其实很好哄的。潘爱子只稍稍在他身上用了一点心思,就笼络住了他。而徐慧欣,何时在用过心思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她嫁薛慎之,只是为了有钱花。只有没钱花的危险迫在眉睫时,她才知道事情严重了。
这些事,薛谨之看得明白,却不会跟她说。他们之间不是能说这些话的关系,何况薛谨之对徐慧欣完全无好感。
他明白她的小心计,她对薛慎之没有多少爱,但是她对薛家的钱却是爱得不得了。万一她和薛慎之和婚姻保不住了,能勾住薛谨之,也照样有钱花的。
可惜她太高看自己,太小看薛谨之。
她以为潘爱子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或者她觉得薛谨之,是对薛慎之和潘爱子的一种报复?
薛谨之又岂是能被她利用的工具?他漠然靠在沙发上,任由她哭得婉转凄凉。直到她自己停下来,他才说:“你和慎之的事,我做为大哥,不好插嘴。你回去和他好好谈一谈吧,如果实在过不到一处去,离婚也是一个解脱的好办法。”
他这样说,是想到潘爱子和豆豆。
可徐慧欣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起身往他这边靠过来,问:“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潘爱子!可是那个女人有眼不识珠,居然跟了慎之那个废物。要是我离了婚,不如我们结婚,好好过日子,气死他们两个!你说好不好?”
“弟妹真会开玩笑,结婚又不是儿戏,我会为了报复别人,而毁掉自己的婚姻吗?你还是不要打我的主意了,好好想一想自己的事吧。”薛谨之的耐心快要用完了。
徐慧欣深受打击,却也不愿轻易放弃,把腰一扭:“我不管!反正我不能和潘爱子那个女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我要搬出来住!就住你隔壁!你受伤了,我要照顾你!”
“你来,我就走。”她纠缠不清,薛谨之不耐烦了,脸色变了。
他的脸一沉,徐慧欣意识到不妙了。她红着脸,站了起来,拎包欲走。迈出去几步后,突然又转身,对薛谨之说:“我看上的男人,都逃不掉的,我可不仅仅是一个女人,我还代表了一个背景,当初薛慎之休掉魏曼,娶了我,就是为了我身后的背景,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薛谨之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了,只冲她挥了挥手。
徐慧欣愤然离开了。
潘爱子听到摔门声后,从衣柜里走出来,倚着卧室的门,酸溜溜地说:“薛大公子的魅力真是挡不住啊!连自家弟妹都想改嫁给你呢。”
薛谨之心情不好,就地甩过来一句:“何止这一个弟妹呢!还有一个弟妹刚从我的床上爬下来呢!这世界上就没有别的女人了吗?在女人这件事上,我怎么就和薛慎之纠缠不清了呢?”
潘爱子顿时羞恼:“你了不起!羞辱我令你很开心,是不是?好女人多得很,你甩开膀子去找吧!”
说完,她一手提着鞋,一手提着包,往外走去。
就听薛谨之在她身后冷冷地说:“我想找女人,还用得着甩开膀子吗?我勾一勾手指,有的是女人愿意主动扑上来!”
潘爱子气得脸都红了,回头瞪他一眼:“薛大公子赶紧养好伤,上街朝着女人勾手指去吧!我祝福你生意兴隆!客如云来!哼!”
她讲完狠话,甩手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薛谨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一想她刚才那一句“客如云来”的话,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潘爱子气哼哼地离开了,回到家后,又开始担心他。她偷偷给他打电话,接通后,就听他劈头一句:“我还没死呢,活得好着呢!我会养好身体,身体是生意的本钱!等我好了,欢迎你光顾……”
潘爱子被他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咬着嘴唇,挂断了电话。
一转头,就看到薛慎之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给谁打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