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为了女明星来与自己亲生母亲为难的男人,在温家是难堪大任的。
温漾何尝不知道这些。
但他完全不在乎了。
愤怒充斥着他的心,他这会儿已经忘了什么利益什么权利,他只记得眼前的人毁了他的一切。
“我还留着她苟延残喘,没有赶尽杀绝夺走一切,剥离她富贵的尊严,这难道还不够孝顺吗?”温雅俊秀的青年冷酷地笑了笑,“为什么慕先生总是来要求我?为什么不去好好管束你的妻子?难道她的感情是感情,我的感情就不是感情?”
温漾懒得再和慕云平废话,他直接看向温柔,在对方痛苦的注视下冷淡地说:“我倒是想问问温女士,你当初被背叛的时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我很好奇如果那个男人没有死,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乞求你原谅,你就不会心软吗?你难道还会守着慕先生过吗?你口中不怀好意的底层人,是不是也包括你身边的丈夫?我记得慕现实的出身也非常一般不是么?温女士是只许自己放火,不准别人点灯?你骂我的女人贫穷下贱的时候,想没想过你的男人是个什么东西?”
慕云平一直平静的脸有了裂缝,他僵硬地站在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温柔也被温漾问得愣住了,她心神恍惚起来,盯着自己的儿子,一时不知那是温漾,还是温漾去世的父亲。
她又看向自己的丈夫,看见慕云平苍白的脸,浓重的担忧侵袭了她。
温漾懒得再跟他们耗下去,他淡淡道:“从我出生起,你带给我的就只有痛苦,我努力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放松和快活,又全都被你毁了。你总是说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生下我,今天换我来对你说这句话了。”
温漾嘴角牵起凉薄的笑,悲静而淡漠道:“如果我早知会有今日,早知从你肚子里生出来会遭遇什么,当初我就该死在你肚子里。”
他轻描淡写却是强调的意味:“我不会再按照你说的做任何事。相亲也好,订婚也好,我都要自己做决定。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再试图干涉我的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会让温家鸡犬不宁。我得不到的,哪怕毁了它,别人也别想得到。”
这话几乎是玉石俱焚的意思了。
温柔不是瞧不起乐瑶吗?不是瞧不起普通人吗?那好啊,如果她再自作聪明,那他就毁了温氏,毁了先成,毁了所有的一切。
毋庸置疑,他绝对有那样的能力。
毕竟,摧毁可比建立轻易得多。
言尽于此,温漾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温柔恍惚地低喃,似乎还念到了那个已逝多年的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