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人防范意识很强,不信任那些人,总觉得他们会害我。所以我几乎没有朋友。”
季凌回想起李杨说的那件事。
那天,李杨说:“对池书动手的是她的亲小舅。她小舅吸那玩意儿上瘾,没钱了就把池书骗出去,利用她搞钱。被家人发现是他的圈套,以为他不会伤害自己的外甥女,没及时打钱过去。碰那种东西的人全都丧心病狂,他因此迁怒池书,犯瘾的时候,把她推下台阶。算她命大,被路人揪着衣服救下来了。”
“那孙子绑架勒索和故意伤人罪名成立,加上有前科被判了重刑。快出狱的时候突发疾病,死在了监狱里。”
“池书的母亲对她一直不冷不热,大概是觉得,是池书让她唯一的弟弟没了吧。”
季凌说:“都过去了。”
池书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仍是自顾自地倾诉:“后来我遇到了江语,她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们一块儿去看秀,然后认识了好多好多志同道合的姐妹。我终于,有朋友了。”
所以她爱诗人。那是她的信念,支撑着脆弱神经不崩塌的力量。
季凌说:“你还有我。”
“你不行,不行。不纯粹的爱情,我不要。”池书平时爱折腾,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清楚,“你不喜欢我。”
季凌现在才发现,她拿钱买感情,游戏人间,无非是寻找不到那份纯粹的感情,退而求其次享受人生。她永远冷静,语出惊人也面不改色,永远利益至上,把现实摆在第一位。但她心里那份纯真,全都完整保留。
他一开始就错了。她要的爱很纯粹,不容一丝瑕疵。
“我呀,就是表面风光,实际上苦得很,苦得很。”池书说,“世间只有一样东西,是美好的。”
季凌问:“是什么?”
她说:“最美不过真心。”
季凌:“我想要你的真心,你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