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皑旋即起身,快步找到自己的马,亦策马奔腾,去追逐蒖蒖。
奔驰须臾,两人远离了人群,赵皑见前方无路人,遂扬鞭跃马,很快与蒖蒖并肩而驰,在蒖蒖侧首看他时一伸手,搂住蒖蒖的腰,硬是把她拽过来,将她搂于自己身前,侧坐于马背上。
蒖蒖拼命挣扎,撞偏了赵皑策马的手臂,那马便偏离了正道,下了圩堤,朝其中稻田奔去。
蒖蒖还在不停抵抗,赵皑见马已驰入田地,索性双手将蒖蒖紧拥着,一侧身离开马背,抱着她滚入那片尚未收割的稻田深处。
两人连滚数下方才落定,蒖蒖见自己彼时身处下方,而赵皑伏在自己身上,只是以双肘支撑在两侧,避免压住她,顿时又羞又急,双手不住抵挡,想推开他。
赵皑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一手握住她双手,盯着她,正色道:“蒖蒖,我是真想娶你为妻。”
蒖蒖一怔,在他烁烁目光凝视下暂时停止了挣扎。
“你听我说,蒖蒖。”赵皑轻声道,“不久前爹爹给我寄了家书,私下告诉我,他准备让我离开宁国府,徙判明州。明州不仅有良田河泽,还是个港口,设有市舶司,主管海运贸易。如果我去明州,可做的事又多了,除了农业、渔业、水利,或者还可监管市舶事务。我很想去,但是放心不下你……从此一别,天各一方,我们以后想再见就难了。”
蒖蒖循着他这话设想一下,心中也是一阵酸楚,才惊觉这三年来早已习惯与他同处一城,相助相守,若他骤然离开,再不相见,生命便如缺了一块,又该用什么去填补?
见蒖蒖闻言有黯然神伤之状,赵皑遂似受了鼓励,有勇气说出了如下的话:“所以,我思来想去,决定回复爹爹,说我很愿意去明州,但我在宁国府遇见了一位善良的姑娘,名叫宋桃笙,我想给她名分,让她跟我同往明州。爹爹很快回信,说这有何难,赐她个名分便是……于是,昨日我收到了爹爹派人送来的制词,封宋桃笙为信安郡夫人……纳为魏王妾。”
蒖蒖无比惊讶,睁目蹙眉道:“这怎么可以……”
“这已经是目前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赵皑继续道,“从此我们可以堂堂正正地在一起,日后你若生了我的孩子,我再设法带你回临安,请爹爹赦免你往日的罪责,看在孙子的份上,他应该会答应的。”
“可是我不会答应。”蒖蒖驳斥道。
“对不起,蒖蒖,没有事先征得你的许可。”赵皑诚恳致歉,又解释道,”我知道你先知晓了便不会同意,所以自作主张……但请你扪心自问,不过多顾及其他事的话,此后余生,每天与我在一起和再也见不到我,你更愿意选哪个?“
蒖蒖一时惘然,久久没有作答。
赵皑目光落在蒖蒖鬓边一朵小白菊上,徐徐伸手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