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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姜均竹之所以能很快从一个地方监察史升任到从二品大员,就是因为他在太后和召家联手扳倒摄政王的局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而另一个同样在此局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就是西郡白家。

白倾沅恨,恨当时不长眼,白白给他人做了棋子,被人卖了尤不自知,还在那帮人数钱。扳倒摄政王之后,他们要扳倒的,不就是她西郡白家了么?

思及这一段,她简直恨得牙痒痒,现在的姜祁出面救人是要做什么?是要代太后给陈家一个下马威么?

只怕她召未雨想要威慑的不只是陈家,还有北郡王吧。

南觅见白倾沅鼓着腮帮子不说话,脸色愈来愈差,慌忙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县主?”

“我在!”

白倾沅回神,见着南觅的表情,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便刻意捋了捋耳旁几乎没有的碎发,故作正常道:“南觅,今日辛苦你上下跑一趟了,你好好回去歇息吧,明日也不用来伺候了,有泠鸢在就行。”

南觅闻言就要跪下:“县主折煞奴婢了。”

“南觅。”白倾沅拦住她跪到一半的动作,难得苦口婆心,“你和泠鸢就跟我亲姐妹似的,哪里需要拘这些虚礼,还什么折煞不折煞的,听着多生分啊,我叫你休息,你就只管休息就是了。”

“是。”

南觅抬头,见白倾沅严肃又认真的一张脸,一时有些怔住。

她抠紧手心,退出了她的房间。

白倾沅说的没错,平日里她待她和泠鸢的心思都是一样的,从来没有因为她是太后派来的而疏远她,亦没有因为泠鸢是从小跟着她的就得的比她多,该给她们的她一样不落,甚至还超出常例。

也正是因为她待自己没有半点的疏离,南觅最初还心想,这县主怕不是个傻的,太后给她送人,分明是监视之意,她怎么还乐呵呵的,半点不知道愁。

她不知道,白倾沅乐呵呵的模样下,藏的是一颗经历了两辈子生死沉浮的苍老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