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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那些人是蒋含称的部下,他们这样大批追随他出城,是要去哪里?

“近来外头有什么大事发生?”她急忙问向南觅。

南觅道:“近来外头最大的事,莫过于驸马遇刺了。”

白倾沅恍然大悟,她怎么将这一茬给忘了。

驸马遇刺,陈玉明又杀了县官,北郡因为陈家闹翻了天,再加上姜祁去保了樊古兰,姜家也掺和了进去,这样一团乱麻,京中坐镇的太后娘娘,怎么能不派出自己的人去协助北郡王处理呢?

只要蒋含称这回办事得力,回来之后再迎娶公主,加官进爵,蒋家的地位虽不能说扶摇直上,但怎么着也能上个台阶就是了。

她心里感慨万分,想这蒋含称真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白捡这么大便宜。

她回到临江楼与成熙会合,又意外得知成熙不能与她一道上山的消息。

“你也知道驸马这回出了事,我虽不喜他,但怎么着,打狗也得看主人,山上你先回去,我得留在这里,陪他们好好玩。”

这几日的接触白倾沅算是明白了,成熙爱玩是真的,随性潇洒也是真的,偏执护短也是真的,独独一点,刀子嘴豆腐心,说不喜驸马,是假的。

不喜他,又何必大费周章派人去北郡救他,不喜他,又何必心心念念要留在家中等他,不喜他,又何必为他出头,说些愤恨不平的话。

这位先皇后嫡出的成熙长公主啊,骨子里的骄傲和韧性,是谁也比不了的。

白倾沅下了马车,仰头望着通往灵泉寺的一级级台阶,忽然有些悲从中来。

她下一趟山,给顾言观带了这么多东西,他怎么就不能到山脚下来接接她呢,怎么就不能主动些来背她上山呢。

不过随即她又垮了脸,知道自己这是在强人所难,恐怕他连自己有没有下山都不知道,更遑论知道她何时归来。

星河渐起,白倾沅披了夜行衣,手中抱了大袋包裹,蹑手蹑脚敲开了小屋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