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没有答话, 反倒是顾言观替他道:“是你哥哥们带回来的。”
原来住持在独自去往西郡的途中遭遇了劫匪, 被恰好从西郡来京城的两位白家少爷给救了,白家兄弟怕他路上再遇险,便干脆先将人带回了京城。
白倾沅豁然贯通, 住持平安归来,那是好事,可是他一回来就找上了顾言观, 于白倾沅而言,又不算什么好事了。
她十分担心顾言观一见到住持, 又起了出家的心思。
顾家旧宅荒废了许久,虽每隔一段时日便有下人回来洒扫, 不至于杂草丛生,却也实非什么太干净的地方。先前顾言观虽回来住过两日,但只打扫了其中一间屋子暂住,外头的厅堂依旧积着薄薄的一层灰。
此时他们三人屏气凝神,坐在顾言观的屋子里,只伴一盏橘黄的灯, 暖意融融的同时,却也局促。
住持打坐似的静默半晌,似乎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不适合呆着这里,遂缓缓起身。白倾沅眼明手快地替他点起先前的那盏小灯笼,忙不迭送到他跟前。
住持:“……”倒也不必赶客地如此明显。
住持自觉接过自己的小灯笼,告辞道:“多谢二位施主招待,贫僧在外宿了客栈,就不再打扰二位,顾施主往后若还有何疑问,尽可以上灵泉寺来,贫僧定当竭力相助。”
“多谢住持。”顾言观郑重道。
白倾沅见了,故意贴着顾言观坐,一手挽在他的臂膀上,跟着喊道:“多谢住持!”
住持果然因着她洪亮的嗓音多看了几眼她的动作,小女儿家的心思昭然若揭,明晃晃的眼里都是占有和爱意。
他笑着点了点头,离开了顾家宅院。
待住持走后,白倾沅这才贴着顾言观耳朵哈气道:“你完了,他方才已经见到咱们亲密的样子了,听说灵泉寺僧人选的可严格了,他不会再为你剃度的。”
顾言观失笑看着她,顺着她的话满是宠溺道:“做不了僧人,那我该做什么呢?”
“做我的夫婿,勉勉强强倒是还可以。”白倾沅摸一把他的俊脸,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