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宋志远明白黄连之意,叹了口气,用蚊蚋般的声音道:“老黄,至少得先想法子延迟婚期,这样豫王就能留在京城;然后咱们再把韩王给弄死,太子疯了,韩王死了,陛下再讨厌豫王,也只有豫王一个皇子了……”
黄连没想到宋志远胆子这样大,目瞪口呆看着宋志远:“老宋,你的胆子可真肥啊,如此灭九族之罪,你就这样轻轻巧巧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你不怕我去向陛下检举揭发?”
宋志远桃花眼亮晶晶:“你不会。你是我弟弟,做弟弟的如何会去检举揭发哥哥?!”
黄连:“……”
是,他还真不会去坑害宋志远。
知己难求,更何况是宋志远这样能读懂他的知己,他这辈子也就宋志远一个了。
没了宋志远,人生该多么寂寞无趣啊!
黄连沉吟了一下,道:“如今的礼部尚书钱巩是韩王的妻舅,立场自不必说,可是钦天监监正余东海,却是吏部侍郎贺大人的连襟,贺大人是你的野丈人,怎么做你自己揣摩吧,不过你得把今晚之事和你的打算告诉甜姐儿,让她知会豫王。”
宋志远笑了:“我从来不会做好事不留姓名,我帮了豫王,自然会让他知道,让他对我家甜姐儿更好一些。”
黄连自是知道宋志远为人,便道:“别急着走,我让人上羊肉锅子,再让人烫壶酒,咱们就着锅子吃酒。”
宋志远自然答应了下来。
夜深了,柳条街宋宅内灯火已经寥落,远远望去,只有后面园子的小楼内还有烛光透出。
宋甜还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