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出来,枪棒师父松了一口气,忙行了个礼,跟着琴剑离开了。
王爷年纪小,精力充沛,连练了两个时辰,跟不知道累似的,他的老胳膊老腿却都累得抬不起来了。
赵臻去了浴室,在棋书的服侍下脱去外衣,开口问棋书:“她说什么没有?”
棋书言简意赅:“宋女官说她最喜欢其中那盆白牡丹了,还说‘若是谁能替我画几幅白牡丹,我从中选一幅做我家镜坊的标志,那该多好’。”
赵臻闻言,心里一动,吩咐道:“我洗澡时,你把笔、纸和颜料都备好——对了,清风堂还有白牡丹么?”
棋书是这批宫里赏赐的花卉盆景的经办人,当即道:“还有两盆白牡丹。”
赵臻当下道:“把那两盆白牡丹都放到书案上。”
洗罢澡出来,赵臻呆在书房里,过了子时才回房睡下了。
棋书去整理书房,发现书案上放着厚厚一摞画,画的全是形态各异的白牡丹。
棋书没有动这摞画,熄了灯,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过了子时,东偏院几处院落陷入了静谧之中,唯有挂在高处的灯笼在潮湿的夜风中摇动着,散发着幽幽光晕。
翠竹居正房东暗间内,睡在窗前榻上的宝珠听到床那边传来“吱呀”声,知道姚素馨还没睡着,便道:“姑娘,快些睡吧,明日还得去陈尚宫那里点卯呢!”
姚素馨却睡不着。
昨日与韩王私会的情景在她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放着,令她心痒难耐,骨头酥麻,不由自主开口跟宝珠炫耀:“宝珠,我都……都自荐枕席了,他还那样把持得住,可真是能经得住女色考验的男子汉大丈夫。”
宝珠沉默了一会儿,决定趁着夜深说一次实话:“韩王之所以拒绝您,并不是因为他是男子汉大丈夫,而是因为他不缺女人,饱足得很,韩王府内宅,不知有多少美妾美婢。”
“再说了,韩王还指望姑娘你爬上豫王的床,取得豫王信任,若是昨日要了你,那你怎么取得豫王信任?”
她和姚素馨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亲如姐妹,眼看着聪明又艳美的姚素馨被韩王弄得失魂落魄,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