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语气清淡:“往竹林深处假山上洒水的宫人原是灵心宫的扫洗宫女,做活不利落,被罚去了御花园。在小花圃里误种薄荷草的则是尚宫局调过去的管事,原同先丽嫔是同乡。”
贵妃说到这里,又喝了口汤。
她继续道:“猫是端嫔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十二月初时她的爱宠刚死,这一只是尚宫局新给送来的,伺候猫的丫头原出身织造所。”
“而约宜妃去竹林深处的,则是贤妃。”
姚珍珠这次真是吃不下饭去了。
这几句话听起来简单,若要深思,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德妃居于灵心宫,牵扯的是洒水宫女。误种薄荷草的是尚宫局的宫人,先丽嫔娘娘,也就是昭王殿下的母妃也出身尚宫局。
惊吓了宜妃的猫是端嫔的,伺候猫的丫头原来出身织造所,而淑妃娘娘也是织造所绣娘出身。
最后,是贤妃约了宜妃去的竹林深处。
宜妃这一次血崩大难,里面牵扯了五个主位。
如果姚珍珠当日没有机敏躲过,而沈彩霓又意外没有随着人流往前走,那么牵扯恐怕会更多。
姚珍珠越听越觉得脑壳疼。
她低头看了一眼盘子里的咕咾肉,思忖片刻,还是决定继续吃。
这种宫斗大戏,还是让太孙殿下和贵妃娘娘这样的聪明人去忙吧。
姚珍珠这边吃得正高兴,那边贵妃继续说:“除此之外,安排今日御花园宫灯会的是本宫。”
李宿的眉头早就皱起来,那张俊脸看着寒气逼人,让人腿肚子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