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殡仪馆的人安葬下苏风眠母亲的骨灰盒,转身对苏风眠例行公事地说了一句,“日子会好起来的。”
苏风眠牵强地笑一笑,他们便走了,剩苏风眠一个人站在两个墓碑之间。
他给两个墓都献上白色的菊花,又给父亲的墓除草。
其实他很悲痛,可他哭不出来。
他跪坐在父亲的墓碑前,久久不愿站起,直达天色已晚,守墓人来劝他回家,说墓地今日要闭门了。
“改日再来吧,”守墓人说,轻叹一声,“逝去的人永远逝去了,他们永远在这里,对活着的人而言,也是另一种来日方长啊。”
苏风眠本不愿意离开,听了这话,他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这儿。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傍晚六点,季知非戴着耳机坐在出租车里,往机场方向去。
他的耳机里一遍又一遍重复这句话,他又一遍又一遍地拨。
他打苏风眠的电话从上午打到晚上,都没有打通过。
从起初的用户在忙到用户已关机,季知非知道苏风眠一定看到了他打过去的电话,只不过不想听,所以关了机。
“对不起,您”季知非焦躁得没有了耐心,终于没有再打过去。
他打开了微信,主页被消息轰炸了似的——他只不过是小半天时间没有处理信息,消息就会堆积成山。
这些信息里包含了小部分人发来的“节哀顺变”四个字——医院里和他比较熟悉的都给他发了。
他麻木地一条又一条地点开,将那些小红点消除,连谢谢都懒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