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隐隐察觉到,此事应当同娘亲昨晚上突然说的那一句话有关,可那不过是荒诞之言吗,要不然她怎么连自己何时娶夫一事都不知情。
等跟着人来到那雅兰阁时,先前走在前边的许哲方才停下了脚步,沉声道:“里头那位是你的夫郎。”
“可是爹,女儿怎么不曾记得何时………”当她那一句辩解的话还未说完时,便在男人那凌厉威严的目光里噤了声。
“即便你什么都忘了,唯独不能忘了里头才刚为你诞下骨肉的禅林,清安。”最后几字,满是带着浓浓的无奈与愧疚。
“女儿知道了。”她知道往日话少的父亲从不会同她解释那么多,何况即便她真的忘记了很多东西。
就像是父亲说的,里头的男人才刚为她从鬼门关里走过一趟,即便她仍是对此抗拒,也万不会流露出多余的无用情感。
“去吧。”等男人的那一句话随风而落后,院中的那株梅花树也悄悄地绽放了一朵花苞。
当门推开时,恰好一阵寒风袭来,也正吹得檐下挂着的那串青铜风铃左右摇晃,铜芯作响。
屋里头因着男人昨日才刚生产后,即便开了窗通了气,可那鼻间仍是缠绕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许是因为他生产前的那段时间里闻不得别的味道,不说未点熏香,亦连那本斜插着几枝点绛唇的墨玉胆瓶上都是空荡荡的略缺美感。
缥色绿水秋波纹帷幔在被人掀开,别在那莲花双面铜钩时,原本还在睡梦中的男人也突然睁开了眼,那双噙着浓重思念的桃花眼更直直撞上另一双温柔如玉的浅色瞳孔中。
“醒了,怎么都不再多睡一会。”林清安见他望向她时,心口处突然漏了一拍。
“妻主来了,妾身怎么还能睡得着,反倒是妻主昨晚上说好要来看妾身的,怎么都不过来了。”害得他还白白等到了后半夜,最后更是因为扛不住睡意方才沉沉睡去。
并不知情的林清安只是微抿了那点绛唇,不动声色的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柔声道:“我担心昨晚上太晚了,我过来会打扰到你休息。”
“不晚不晚,只要是妻主过来,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晚。”并未感受她那话里疏离之味的谢曲生伸出手,勾住了她的荷色腰带子,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此时满是水雾雾的注视着她。
若非因他才刚生产完,不宜有过大动作后,他早就扑过去了,哪里还像现在只能苦哈哈的扯着她的腰带子寻求一丝安慰。
“尽数瞎话,还有我给你准备了鸽子汤和一些较为清淡的吃食,即便你现在不饿,多多少少也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