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为父冷血。”燕相耐心道,犹如教导不谙世事的孩子,“这场赌注,在于业王。”
他沉声道,带着俯视众生的怜悯,“十日的时间,业国若不强攻急杀,怎会灭掉魏国。”
“若魏国灭,那也只是业王野心勃勃,不堪为一国圣君,届时,即使业王赢得赌注,为父只会把你带回燕都。”
夏幺幺一阵晕眩。
她不敢想象,若裴声行血洗一国,那今后,裴声行将要背负何等骂名?
夏幺幺声音颤抖,“您怎能如此逼迫业王,业王,是我的夫君,他、是您的女婿,在我尚不知父亲还活着时,他还同我一起祭拜父亲啊。”
“为父说过,这是一场赌注,业王已经同意,业王对于这场交易,心甘情愿。”燕相不留情面,打断夏幺幺天真感伤的话。
“业王那样的人物,怎么是仁义君子?”
裴声行确实不是仁义君子,夏幺幺心里苦涩,她知道不能奢求业国为了所谓仁义放弃灭魏的大好时机,若业国收复魏国,今后,能威胁到业国的仅有一个燕国。
或者说,连燕国都不再成为业国的威胁。
业国,将会成为天下霸主。
心中清醒,袖中十指颤抖,牵动心头肉,夏幺幺却对燕相说:“业王虽不是仁义君子,但是,他会向父亲证明的,他不会虐杀、他一定是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