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子煜语气奇怪,兰氏脸色变了变,“你还在责怪我?”
公子煜皮笑肉不笑,“儿臣哪敢责怪母后,母后是为了儿臣考虑,兢兢业业,想让儿臣坐稳王位。”
“你知道就好。”兰氏想起那些丢失的权力,心中见到儿子的喜悦褪下。
公子煜看着兰氏,说:“母后,您为何不能安稳待在凛宫,虞贵妃的事,与你也有关,你为何不肯死心。”
“你果然是在怨恨我!”兰氏瞪向公子煜,她深吸一口气,说:“煜儿,你还不懂事,你可知一个强大的母族对君王来讲多么重要,只有兰氏不倒,当你上台,你才不会被那些外客臣子、宗室左右操纵。”
“但儿臣不想被母后操纵。”公子煜皱眉打断兰氏的话。
“母后,儿臣是来告诉你,儿臣已求父王,剥除叛贼,父王诏命已下,你被贬为庶人,剥夺王后之位,流放夜邑。”
兰氏一愣,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望着公子煜冷淡的眉目,久久怔然。
接着,常年的杀伐果断让她抓回理智,“公子煜!你什么意思!”
“你的舅父被大王赐死!昊儿他是上将军,多么风光啊!就因为不明不白的谋逆死掉,兰氏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唯有我,囚禁在凛宫,还留一线生机,我是大齐王后,若我还在,兰氏就还有希望,只要你这个太子做好!兰氏一族就能复兴!”
公子煜看着有些疯魔的兰氏,他冷淡的面孔有些破碎,他颤了颤嘴唇,“母后,你作恶太多了。如果兰氏一族没有嚣张跋扈,在兰氏倒台时,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落井下石。”
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公子煜跪在地上,扶起兰氏,“夜邑是兰氏的旧居,儿臣已经安排好人了,不会苛刻您,您在那里可以好好安享晚年。”
“姜煜!你不能如此狠心!兰氏一族不能毁在你的手中!”兰氏恨极,扇了公子煜一巴掌。
公子煜脸上刺痛,他说:“我是大齐太子,我不能有一个被齐王忌惮怀疑的母族。”
若他想要掌握实权,他必须让齐王信任他。
“若你听母后的话,事情都不会到如今地步。当初,若不是姜怒那老匹夫把幺妃接进宫中,你就不会魂不守舍,最后也不会越来越脱离兰氏一族。早知道,我就应该立刻杀了幺妃,不去考虑什么名义!”
听到兰氏最后还要埋怨别人,公子煜咬了咬牙,关上门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