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幺幺呼吸都不敢太大,她望见裴声行的眼神,觉得裴声行像变了一个人。
裴声行虽然是她名义上的情郎,但他一直都是克制矜持的,就连亲近,也是夏幺幺怀着扮演哄骗郎君的心主动。
而现在,裴声行眸色幽深,红润薄唇微微带着笑,宛如刚刚嗜过鲜血。
外面雷声仍然不断,暴雨响动,像有巫人奏着模糊的声音,夏幺幺视线有些跟着模糊,她肩膀僵硬,小幅度地向后缩了缩,对裴声行也变得躲闪起来。
“我们要出去么?”她问。
裴声行眨了眨眼,因为夏幺幺口中的“我们”,他可以选择忽视夏幺幺对他露出的躲闪。
“当然,我怎会让你待在齐王身边。”
齐王都已经死了,他却还在吃醋么?
夏幺幺顺着裴声行的话,看了一眼老齐王丑陋难看的尸体,她有些作呕,立马移开视线,低垂脑袋。
女郎裙摆下的双腿发软甚至颤抖,她说:“但我走不了,太害怕了。”
裴声行解了染血外袍,忽然抱起夏幺幺。
“抱歉,只能先委屈一下你了。”
夏幺幺的头靠在郎君胸膛,中衣微凉,她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她现在有些害怕裴声行的接近。殿内飘荡着血腥味,让夏幺幺忘不掉忽视不了裴声行狠厉的一面。
她有些恍惚,是裴声行因为对她的情爱改变了,还是他本来就是这幅面孔?
夏幺幺乖巧安静,犹如任人摆布的琉璃娃娃,裴声行抱着她,慢条斯理走出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