睥睨薄情,哪有温润柔和,分明是一个阴戾残忍的人。
门被关上,案上未完成的美人画被风卷起一角,夏幺幺跌坐在地,身体开始颤抖。
原来,裴声行一直在诓骗她。
夏幺幺闭眼,郎君那可怕的眼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整个齐国都说上大夫之子裴二郎温润完美,夏幺幺也深信不疑,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位与她如此亲近的郎君,也根本不曾想过他是在伪装。
夏幺幺掩面,感到对未来的恐惧,裴声行这样的人,若她留在他的身边,她不过是取悦他的玩物罢了。
她、她要逃!
小厮见裴声行在行兰居外站了两个时辰,终于忍不住,弱弱出声:“二郎,为何不进去?”
“我可能会伤到她。”裴声行的身体在夜风中变凉,一如他微凉嗓音。
小厮不解,“二郎您如此温和,怎会伤到夏女郎。”
裴声行不作解释。
他只是静静地盯着那扇小窗。
终于,等到行兰居烛火灭掉,裴声行转身离开,小厮提着灯笼小步快走追上裴声行,“二郎,要去哪里?”
“齐宫。”裴声行冷冷道。
即便是深夜,齐宫仍然灯火通明。公子启登位太过突然,纷繁复杂的事情堆积,肩头镀着月色,裴声行姗姗来迟。
“齐王。”裴声行先对曾经的公子启,如今的齐王姜启行礼,他的礼节简单,少了完美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