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后睁开眼,她眼神恢复冷静,“可武昌侯却在班师回朝之际,带回了一个乐坊女子,一个貌美却没用的女子。”
“没过多久,武昌侯就借军功帮那乐坊女子要了诏命,在楚王的见证下,娶了那女子。”
“武昌侯与他的妻子伉俪情深,可惜,那身份卑微的乐坊女没有什么好命,在生下夏幺幺时难产而去。”
“你们总觉得哀家讨厌夏丫头。”
“可哀家并非没有良知之人,怎会针对一个在襁褓中的小孩子?哀家念着夏丫头可怜,并未对她与瑄儿的婚事提出任何异议,在她小时,也多有照拂。”
“只是夏丫头越长越大,越发出挑,那漂亮的模样,让哀家想起她的母亲,每当她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哀家时,哀家就忍不住想起那个嫁给武昌侯的乐坊女子。”
“夏丫头的母亲不知道,武昌侯没有娶士族贵女,没有娶列国公主,偏偏挑了她一个卑微的乐人。”
“哀家讨厌那乐女的乐观天真,夏丫头偏偏性格像她的母亲,哀家每每看着夏丫头,只觉得如鲠在喉。”
“当武昌侯死去,夏丫头那可怜无依的卑微模样,更让哀家看到她母亲的影子。”
“于是,哀家有时候,是想让夏丫头过去陪她那可怜的父母的。”楚太后慢慢地说,“可哀家又下不了手。”
楚太后说:“是哀家的犹豫,造成了如今难看的局面。”
“太后,那您要如何处置夏幺幺呢?”女官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询问太后的想法,想知道夏幺幺这可怜的女郎是否能有一条生路。
“哀家本想杀了她、但是罢了。”
“她念着武昌侯,即使哀家不说,她也不会答应裴上卿的求婚。”
“她即柔弱,又坚定,在哀家看来,实在任性,却又像她父亲了。”
“夏丫头现在能这般反对哀家,是否是因为她变了呢?”楚太后看着空空的殿宇横木。
“把她送到齐国,难道是哀家做错了?”最后,一声叹息缭绕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