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幺幺与裴声行的推推搡搡,高华君看在眼里,高华君并不知道夏幺幺与裴声行复杂的纠葛,他只当是郎君少女的打情骂俏。
这位高华君,虽然政策上颇有独特见解,富有治国才华,但太久没出山,对世事的了解有些匮乏。
否则,他身为名士,怎么没有参加楚王登基大典,又怎么没有看到楚太子妃那惊艳的面庞,又怎会不知被士人才子津津乐道的退婚之事。
夏幺幺当着列国众臣的面前,请求解除与楚王的婚约,揭露楚宫手段的黑暗,狠狠打了楚国王室的脸面,虽然让楚国宗室记恨,但也让士人文臣极其赞赏夏幺幺的傲骨,不愧是英雄武昌侯的女儿。
高华君道:“不知公子寻在下,是为何事?”
裴声行在夏幺幺紧张兮兮的视线中坐下,他优雅至极,一双羽睫微垂。
“我看过你的策论。”裴声行淡声。
高华君抬眉。
“世人不理解高华君,将高华君的政策视为偏激狠厉,然,我需要你这样的人,为天下出山。”
“公子说笑了。”高华君端起茶盏,茶过半杯,他并不饮,“公子也说了,世人不理解在下的政策观点,在下既然不被人接受,又谈何出山,又谈何为天下?若在下为公子行事,天下的人估计会畏惧厌恶公子。”
“畏惧又如何?”裴声行轻笑。
高华君手抖了抖,他惊异看向裴声行。
君王、臣子、名士、权胄贵族往往拘于名节礼义,很少有人能如此理所当然地说出这样的话。
高华君这才认真打量这位白面郎君,他眼中淡漠,生的一副薄情寡义的漂亮模样,这样的人,先是让他为天下出山,又说无需在意天下名义。
太猖狂了!
然而,高华君喜欢这份猖狂!
他按捺住激动,良禽择木,总要挑三拣四的嘛,“公子,你要知道,这天下混乱,若要参与大争,并非简单的稚童玩乐,若公子只是凭借从仆人口中的道听途说,或是看了在下的策论后一时激愤,那公子还要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