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那个说什么便是什么的人。
而她,不过是个粗俗妄为的蠢妇罢了。
张小碗带着她的包袱从轿中下来,还在不断地用帕子抹着泪,江小山见她还在哭,心下怜悯,但也不敢多言,对她一弯腰,便道,“大少夫人,请您好好歇息,有事派人传话来府里即可。”
说完,吆喝着轿夫抬着轿子而去,等他走了一段路,回过头时,看到大少夫人还凄婉在看着他们这边,江小山不知怎地,眼眶突地一酸,他抬头抹了抹泪,自言自语道,“这真正是心狠了,花几百两的银子给雯姨娘抬了梅花树回来栽,却把正头的诰命夫人打发到乡下来……”
说着,想起灾年那些日头里,张小碗给他吃的那几个从她嘴边省下来的粗馒头,他便越发伤心,眼泪越擦越多。
这厢江小山哭着走了,轿子也不见了踪影,张小碗一屁股坐到了房门前,拿着帕子拭脸的手也松了下来,垂在了冰凉的地上。
她坐在房门前想了一会,才撑着地站了起来,在墙边暗沟里掏出了锁,打开了大门。
进去后,她又洗了个冷水脸,又去灶房里弄了点吃的,等到黑夜,才急步去了书房,拿出藏好的笔墨纸砚,写好了两封信。
第二日一早,她去了胡家村,把信交给了胡九刀,让他送信。
胡九刀听说是要七日之内要把人带回,接到信后就起程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