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得远了,穿过了后院,来到了河边,这时夜也黑了,提着灯笼的江小山走在前头,引着他们在小路慢慢走着。
“过得一阵,上面还会来人宣我入宫中,要是出事了,你就去总兵府,主持着把家分了。”江小山多走远了几步,在空旷的河边,汪永昭轻声地开了口。
“知道了。”张小碗轻声地应了一声。
见她只应声,并不多话,汪永昭便笑了,笑道几声,竟感慨地说,“生死之间,你眉眼从来不眨。”
张小碗不答话,半垂着头沉默着。
想及家中那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不是哭就是闹的小妾,汪永昭头疼地摇了摇头,又道,“这段时日,我还是得住在这。”
“是。”
“不赶了?”
听得汪永昭那略带嘲讽的声音,张小碗又摇了摇头。
“答话。”
听得命令声,张小碗抬头,苦笑着说,“有什么好赶的?您有您的难处,也给了我回报,现眼下,感激您都来不及。”
“感激?”汪永昭听得笑了起来,笑道几声,笑容便冷了下来,他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妇人,看着她的脸,向她那死水般的眼睛看去,“张氏,你从未把我当成过你的夫君,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