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汪永昭轻笑了一声,闭了闭眼,大体也知晓了他的意思,“说吧,说吧。”
“夫人那脉相不似是女子原体虚寒,似是一时之间……”
“似是短时间内吃寒药吃成的?”汪永昭听罢此言,伸出那探过那药渣的手指在鼻间闻了闻,似那味道还在他的鼻间一般。
小山来报,说阿杉他们见得夫人晨间倒的污秽东西里头有药渣,他看过那药渣,不知是何物,还以为是他要得太多,弄疼了她,让她不得不私下吃药。
待拿去药铺问清了这是何药,听道是寒药,会让阴体更寒后,他还是不信。
现下,这专瞧妇人毛病的大夫来了,他想欺瞒自己,也是不行了。
他这般怜她惜她,可她呢?
一切都是假的,她的温柔体贴,她温暖的身躯,用力回抱着他的怀抱,都是假的。
说来也是,她连他的孩子都不想生,有什么能是真的?
汪永昭想到此,悲凄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中泛起了水光。
站在背后的江小山此时抹了脸上的泪,小心地勾了那大夫的衣角,领着他出去了,只剩下汪永昭站在那拱门前,笑声越笑越大,最后,他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摇着头叹道,“真是荒谬,想我算计半生,竟没看透一个乡下来的粗妇,竟是没看透啊……”
笑罢,他去了那前院,拦过那背着药箱要去的大夫,带了他到了堂屋,让江小山关了门,问了几件事,遂让江小山跟了他去拿药。
待大夫走后,他坐在堂屋半会才慢慢地起了身,往那后屋走去。
后屋中,那妇人还坐在堂屋中,见得他进了那门,她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一片沉静,眼睛里一片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