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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她计较着这些他们生存的东西,他担扰她的愁苦,心疼着她的辛劳,哪还有什么余力去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张小碗这些年间有时太累了,累得都不想活下去了,但一想及这个由她的意愿带来世间的孩子,她只得咬咬牙,再重新活过来。

她怎么舍得她的小老虎没得多少欢乐,便要一个人在这世间踽踽独行。

“他骂你了?”夕阳快要西下,汪怀善得了空回了后院,趴在他娘的床边,不解地问她。

“未有。”张小碗温和地与他说,“只是有些许不痛快。”

“你真把我的簪子留下,把他给的东西当了换了马?”汪怀善再问。

张小碗笑了笑,“是。”

她沉默得一会,又说,“娘做得极不对,那金玦是这世间最疼爱妻子的丈夫才给妻子的什物。”

汪怀善听得这话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道,“他哪是最疼爱你。”

说着他一跃而起,跑向了门,说道,“我晚些时间过来用晚膳。”

刚跑出门,他又跑了回来,一把跪到张小碗床前,认真地说,“娘,我有没有说我很想你。”

“有的吧,”张小碗真是笑了,“怕是说了我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