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是。”黄大夫低着头,低低地叹了口气。
“我也舍不得我的孩子死。”张小碗转过头看着他,淡笑着说,“你便想一个万全之策罢,孩子与我,都得保住。”
“手下无能,”黄岑跪下了地,言语艰涩,“这种事,手下不敢肯定,要是有,早就与大人说得了,现下如若您要保孩
子,哪怕您能活着到生下他那日,您也会没的。”
“这种以后的事谁说得定?”张小碗云淡风轻地说,“我跟老天爷斗了一辈子了,便再斗上一次也无妨。”
“夫人……”黄岑失声惊叫了一声。
“不要再给我人参吃了,那个太热,活血之物,要是真把我这只得一个来月,就胎息明显的调皮孩儿落掉了,到时我去找你们大人哭去,你们大人也陪不了我一个原样的。”张小碗说得笑了起来,眉目淡然。
黄岑听后抬得头看她一眼,见她那平静从容的模样,他长出了一股气,磕得一个头道,“如此,手下便知了。”
“起来罢。”张小碗朝得他微笑,便又对站在门边的萍婆子说,“萍婆,今日的那碗参粥便不吃了,给我端一碗清粥来罢。”
萍婆子朝她施礼,轻道了声“是”,轻步走了出去,走到院中,她侧头看着那刚刚升起的太阳,沉重地叹了口气。
命这种事,凡人几个能说得定以后的事?但不斗上一斗,夫人那种人,又怎可能认输。
午时大仲来报,说厨娘都找齐了,他已经领着她们走了一道,午间时就可做得那上万的馍馍,夜间那大通火铺一开火,便可把它们全蒸上,明早大军一到,就可吃上新鲜热腾腾的馍馍,还有那热粥了。
张小碗听得很是高兴,办了这桩大事的大仲也甚是兴奋,他脸都是红的,忍不住兴奋地道,“您要不要去瞧瞧?”
“不了,不了……”要是昨日,张小碗兴许还会去瞧上一瞧,但现下却是不了,她笑着道,“前些日子腌上的盐萝卜你可看着好了?”
“按您的吩咐,我尝了尝,是有些酸味了……”大仲立马道,“我这还带了一碟过来与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