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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那傻模样,汪怀善没忍住,乐得出了声,心下又是另一翻欢喜。

诚如母亲所说,他这世上最亲的人除了她,还有跟他流着一样血的弟弟。

这就是兄弟罢,他来得只半月,日日都记着要与他这兄长请安,汪怀善知汪永昭有多疼爱他这弟弟,却没想成,汪永昭任由得他与他这么亲密,也任由得了他娘这么教着怀慕尊他敬他。

想来,当初在叶片子村,汪永昭一腿踢

死狗子,把他往空中丢的那一段过往,竟成了梦一般,他从来未曾想过,这个哪怕他成了善王,也不曾把他放在眼里过的男人现下会有如此接纳他的一天。

可惜的是,他与他的父子情只能如此了。

汪怀善知自己现下也尊他,也敬他,但,他们终成不了真正的父子。

不过也无妨,他娘说了,那些过往抚不平的,便不去抚,自己心里的事,顺着自己的心走就好。

汪怀善忘不了狗子,也忘不了那些年他们母子所受的欺辱,现下他这个父亲大人默退一步,他也默退一步,这一生,他们之间大概最好的处境也就是如此了。

想来,其实他也是伤心的,很多年前,他还未曾见过他这个父亲时,听得他是那威风凛凛的将军,他虽然还在怪他,恨他,但在被小伙伴骂他没爹时,他还想着这个男人能从天而降,像个英雄般震住那些欺负他,骂他的人。

后来,来边疆打仗,听得他的厉害名声,他更是厌恶起了他来,他越厉害,却越像他所希翼的那个父亲,而当他清楚认知到他对这个人这些他以前从不愿意承认的感情后,这时的他们已经父不父,子不子许多年了。

而时至今日,能有现下的光景,他实则也是坦然了,那些失去的,必是他得不到的,勇敢面对这些缺撼就是。

膳间,汪怀善一直与汪怀慕笑闹,张家两兄弟规规矩矩地端着碗,眼睛都放在了外甥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