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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婆子说到这,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淡道,“后来跟了您,又看了您的活法,想着虽是辛苦,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您有本事,熬过了今晚,明日就能看得公子们的笑,再熬得过明日后日,你就能看着跟您撒娇的二公子他们长大,看着他们成亲,想想,您要是没了,再也没有人像您这样疼爱他们,也没有在他们做错事的时候给他们指点迷津,他们要是在外面吃了亏,更是无人能像您这样什么都不想安慰他们,缺了您,他们会变得不像您的孩儿,会像那张家的,李家的,王家,赵家的王孙公子哥般一样,等着父荫过后,剩下的就是败落。”

她话过后,张小碗久久无语,很久后才叹道,“是啊,就如你所说般的一样,生了他们,总得好生教着护着他们才是。”

“可不就是如此。”良久后,萍婆叹道,声音凄凉。

她一手带大的小姐啊,因没有人再护着疼着,就这么去了,让她连个怪罪的人都找不着。

汪永昭是寅时回来的,他一进门,张小碗就下了地,看看这是汪永昭起床练武的时辰,自行点了灯。

“怎地在外头?”

“候着您呢。”

汪永昭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许,道,“下次别了,睡自己的床,别跟婆子挤。”

说罢大步回了内屋,张小碗朝从屏风走出来的萍婆子罢了罢手,“你歇着罢。”

萍婆子答了声是,就回了屏风后的榻处半躺着,静候吩咐。

张小碗举了手上烛灯进了内屋,上前摸了摸汪永昭的衫,“我给您换身劲装。”

“睡得不好?”汪永昭摸了摸她苍白憔悴的脸。

“没有。”张小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