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碗伸手抱住他的头,把他揽在了她的怀里,慢慢地拍着他的背,淡淡地说,“我知您苦,便是怀善,他也是知的,只是不说给您听而已,您不孤单。”
她不断地轻拍着他的背,等他睡去,张小确也平静地闭上了眼。
孝堂搬进善王后,进京的危机似褪去了一半。
这日,去外为张小碗找婆子的七婆带回了两个年轻婆子,张小碗刚与她们见过面,说了两句家常话,突有一个婆子跪到了她的面前,说她有话要说。
第二日清早,汪永昭练完武回来,伺候好他换了衣,她跟汪永昭说,“我想去趟皇宫。”
汪永昭微怔了一下,问:“你这是何意?”
“为的婉和公主,”她淡道。
“她已经疯了。”汪永远想也不想地道。
“她现下过得如何?”张小碗低首问。
“这不是你该管之事。”汪永昭不耐地道,稍后有些不解,“她这般猖狂,你似是想为她求情?”
“唉,她毕竟是皇后的女儿。”张小碗苦笑道。
“糊涂!”汪永昭见她承认,当下想也没想,走至桌前大拍了一下桌子,“荒唐,你这是没事找事,你,你这,蠢妇!”
见他绕过她去拍那桌,张小碗眼睛便柔和了下来,走到他面前,拿起他拍桌的手小心地抚摸了两下,才抬头与他小声地说,“皇后当年那日见我有那托付之意,老爷,我用她的时候用得彻底,这心呐,便难安得很。”
“便是那公主曾想要你的命,你也要帮?”汪永昭甚为好笑,看着这突然慈悲起来了的妇人。
“想帮,”张小碗看着他满是讥嘲的脸,脸色平静从容,“因为我有持无恐,因为我知道但凡您活着的一日,您定会护着我一日,来京之前,我还想着为您去死,但到了今日,我已想明白,就算死,您也是要护在我面前的,有您的这份心,我又怕什么?我也不是为了救婉和公主,我只是还皇后的恩情,让她活得体面一些,那便也是皇后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