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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汪怀善受了惊,咽了咽口水,干脆一屁股坐下了地,“夏人反了?”

“反了?”汪永昭哼笑了一声,“那叫什么反?”

他又重提了笔练字,淡道,“夏国乱了,不再是大凤朝的夏国了。”

他就等那千里驿报飞来,看皇上到时打算怎么处置了他们汪家这几口人了。

无论他打算如何,他都有了那应对之策。

“父亲……”汪怀善坐在地上喃喃地又叫了一句。

汪永昭未理会他。

良久,汪怀善抬起头,看向他,叹了口气,道,“娘说你定能护我们安危,我还想您再怎么斗也是斗不过皇上,便想着为他们求一道能保命的圣旨。”

“你信皇上,”汪永昭垂眼在纸上挥毫,嘴间则漫不经心地道,“那是你的事。”

他要是信皇上,包括这位坐在地上的善王,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娘说让我信您,”汪怀善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她又没说错。”

“莫让她操心了,”汪永昭停笔,抬头与他冷冷地道,“让她好好带着你两个弟弟长大就好,你的事,自有我替你安排。”

“嗯。”汪怀善靠近他的桌子,随即趴在了上面,看了他那字劲透背的字几眼,嘴里轻道,“其实我没您想的那么傻,我只是没您那么狠。”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苦笑道,“像您这么狠的,这世上有几人?”

夏人乱是自来的事,但在这当口出事,他这父亲肯定是在其中推波助澜了。

“所以,您是银子也不帮他找,玉玺也不帮他找,质子也不给他留下?”汪怀善想了想,又道,“不,您还等着他回来求你为他打仗?”

汪永昭挥毫的手未停,这次直至最后一字写完,他才轻“嗯”了一声,淡然道,“也不尽然,你的那个皇上,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也许为此更想让我死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