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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罢。”赖云烟坐于案前,把上面摆着一些诗经挪到了一旁,呆会放筝。

杏雨拿来了筝,梨花拿了鞋与她穿上。

她们跪于她身后与她拭发,赖云烟弹弄起了筝。

那拨弄的几根弦,一下响得比一下怆然。

许是外面狂风大作,冷雨劈啪,凭添了几分萧瑟沧桑,善感的梨花边擦湿发边哭,到后头竟哭到无法自抑。

赖云烟停了手,往后看去,好笑地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梨花。

“小姐,梨花不知为何心里难受。”弄不懂自己心中究竟为何难受的梨花哭着道。

赖云烟闻言闷笑了几声,杏雨这时放下手中干布,去拿了伤药与布过来,给赖云烟包扎冒出血的手指。

十根手指头,竟伤了六根。

赖云烟看着自己只一曲就伤了六成的柔弱手指,温和笑着与丫环们叹道,“我还真是不中用,弄不了太风雅的事,回头还是找乐师弹奏一段罢。”

梨花又哭,这时,圆门边,有了轻微的脚步声。

一身湿衣的魏瑾泓站在门口,淡道,“都出去。”

他声音乍一听,跟平时无甚区别,但言毕,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要比刚刚现冷了一点。

梨花抬眼看向他,看着大公子跟平时完全两异的眼神,竟就么打了个冷颤。

“下去罢。”待杏雨给她包好最后一根手指,赖云烟朝她们笑着道。

“大小姐。”杏雨轻叫了她一声。

赖云烟继续温和地与她说,“带梨花下去,重打温水过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