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娘亲故人前日送信给我说,说她手上正好有几对鸳鸯瓶子,想送给我兄长添礼,”赖云烟拍了拍胸,“孩儿当时不知是何意,现下才知她老人家是什么意思,现下想起,这胸口都闷得慌。”
说到这,赖云烟眼中都湿了,“连外人都知兄长院的摆饰寒酸成了这样,都怨我先前为迁府,什么事都不知,早知如此,便是当了嫁妆,我都要去弄上一批像样些的。我是回了府中,才知舅父大人已早先我许久已送来了二十万两用,孩儿只恨自己无用,什么都不知晓,父亲要是责怪我失了宋姨娘的脸面,那便责怪罢,只是兄长这婚礼,万万不能失了样,到时,要是六皇子来了府中,看着院中那粗糙的摆饰,孩儿,孩儿……”
赖云烟低头,掉了眼泪。
她虽早已向府中伸手,知晓内情,只待等待时机反击,但说到此时,她确也是心酸无比,这眼泪掉得货真价实。
兄长太难了,在这府中,他暗中不知受了多少侮辱。
偏偏他是男子,这内宅之事他还开不得口,只能让人打脸,心中不知有多憋屈。
“六皇子要来?”赖游听到了重点。
赖云烟闻言抬脸,茫然地道,“父亲不知?”
“谁说的?”
“孩儿夫君说的。”
赖游闻言轻瞥了桌上册子一眼,抬头朝赖云烟淡道,“无事了,下去罢。”
“是。”
赖云烟回去后,便写了一封信给姜三娘。
当夜,她找了赖震严,让兄长的贴身武官风片把信秘密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