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朝深思了一会,朝父亲肃容道,“孩儿虽是自幼被您与师长教导,虽有些天资,所学颇多,但京中之事,孩儿所知甚少,兵道上所谓知此知彼百战百胜,可孩儿回来五月有余,见者之人数百,但识者之人不到数十,他们都皆知我是魏学士长孙,魏太府之子,能百步成诗,其母是赖府赖氏,其舅是当今吏部侍郎,他们都清楚知我是谁,而我却不知他们是何人,所做何事,长期以往,可是不妙啊。”
魏瑾泓闻言惊愣,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这世他陪着他这儿长大,每每都为他的聪颖发愣,这次也亦然。
他都不知才几日不常与他谈话,他就又长大了这么多。
这次魏世朝问的一些事,魏瑾泓并不是全都能答得上来。
不知时便叫来燕雁,燕雁再不知,就传师爷过来,待师爷也不知详情,说不上个一二来,魏景仲那边不知从何人身上得了信,深更半夜的,就令人提着灯笼照着路往他们这边过来了。
这夜,祖孙三人彻夜长谈。
隔着一道小园林的院中主厢房那头,赖云烟睡了半会就被丫环叫醒,听了丫环跟她报的话,她沉默了一会,先叫冬雨领着人过去送了茶点,又另叫了赖绝进来问话。
问到魏世朝这段时日随着他在外的先生见过的人,她随之完全沉默了下来。
与君秦山一别,已然八年了。
没想到,他此时隐于京中。
宣都夏季的早上,护城河上常有野鹤嬉水,江镇远这次又瞄准了它们常常歇息之地,便让小安提了他养的那群小鸭,一大早就驾了牛车过去,把小鸭放进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