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悟说,回头你要是有那闲心,就去他的善堂喝几盅茶水。”晚膳未上桌前,桌上已放置好了茶具,等炉中清水翻滚,魏瑾泓先开了口,抬起小壶泡茶烫杯。
等倒好茶,他抬头朝她看去,道,“你兄长之事,还要等两年,皇上那过几年,有你兄长大施拳脚的机会。”
“您这话是何意?”她抬起了脸,脸上有着矜持的笑,眼睛里一片冷意。
见状,魏瑾泓微微一笑。
对她,实则看开了就好。
她为别人喜为他憎,都是她的事,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也无力再去管,现下反倒却是最好的,哪怕是她对他的谨戒,这何尝不好?
总归是她眼里有他。
“皇上根基渐稳,再过几年,这朝廷他会动上一次,在此之前,震严兄只要韬光养晦就好。”
他说得过于淡定,而赖云烟听了首先是一个字都不信,过了好久,她才笑笑道,“谢魏大人提点。”
魏瑾泓笑而不语,再给她添了一杯茶。
“这暖茶你带回的可多?”他又道。
“尚有一些。”
“我那早喝完了,给我一些罢。”早就喝完了,只是不想开口跟她拿,而现下这口开起来,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难。
“好。”赖云烟抬头看他,忍了一会,还是开玩笑地说道了一句,“你就不怕我下毒了?”
“你不会。”魏瑾泓平静地看她,温和道,“从我是世朝之父那天开始,你就不会了。”
她这种女人,再恨他,也不会让她的孩子有一个杀夫的母亲的。
魏瑾泓的话让赖云烟僵了脸,好一会她脸上才重展笑貌,与他笑意吟吟道,“魏大人过夸了。”
看着她脸上假得毫无破绽的秀丽笑容,魏瑾泓朝她颔首,又再垂眼拿过炉上烧开的茶壶,专心泡起了茶。
他很多年,没有与她这般平心静气地呆过了。
当晚魏瑾泓离去,赖云烟去佛堂给菩萨上了几柱香,诚心希望菩萨保佑魏大人早回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