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泓为她温软的话差愣了一下,那放在她腰间的手收拢了一下。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这时这刻竟温柔至此。
赖云烟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
想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如若自己都不对自己好一点,宽容一点,连带他们自己都会像别人一样认为他们活该。
“你也是。”魏瑾泓闻言抬头往天看了一眼,掩了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伸手在她发鬓轻轻地碰了一碰。
赖云烟回过头,垂眼浅笑,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手指。
过后,她转回头,什么都未再说,但腰间搂着她的腰却紧了许多。
等数百艘船往港口缓缓而进时,海边吹来漫漫的风,吹乱了人的衣角发梢。
“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
一声比一声还高昂的喊声喊至九声,岸边所有的人纷纷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层高的船顶,身着金袍的皇帝撼然不动,等到船近,他缓缓下了船,在所有的人的跪拜中下了船,才伸出一手挥出冗长的袖子,“平身。”
“平身。”
太监尖利的噪子在浑厚吹着的海风显得尤为突兀,但让跪着请安的人站了起来。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又往前一跪,带着他后边的魏氏夫妇又不得不跪了下来。
“儿臣叩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跪了又跪,赖云烟紧跟着魏瑾泓对这一双帝后再行了一次礼。
“吾儿,请起。”皇帝扶了太子起来,朝他一笑,眼睛往后看来,“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