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魏瑾泓,魏瑾泓与她兄长赖震严,多少年都是明着和睦,背地里相互插刀,就怕对方伤得不够痛,后来就算是联手,为了平分利益,她兄长与魏瑾泓私下也没少关起门打架,吵得凶了,好几次都差点动剑论生死。
这孩子本不该生下来的,但这话太残酷无情,一点人情味也没有,说出来谁也不爱听,赖云烟就没说出口。
她面露怜悯,魏瑾泓只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刹那喉咙嘎哑,话意全转了过来,竟顺了她先前的话讲,“再多经点事,兴许会好。”
不能让强求得来的儿子什么都不是。
那是他们的独子,这一世,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可想到这,魏瑾泓更心如刀割,儿子,媳妇孙子,全是他要的,到头来却没一个顺了他的心。
“你这样想就好。”赖云烟也疲了,本不想再多说,但见魏瑾泓靠在椅子上面露悲凄,乍一眼她心中竟抽疼了一下,她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道,“要是不行,便放了他做那逍遥人罢,我看司笑也不是个坏的,才情容貌也配得上他,孙儿看着弱了点,但到底还小,怕生爱哭了点也是正常,谁知他以后会是何样?也许以后会比你与世朝还要出色,只要那夫妻两人放得下,就随他们去罢,他们有他们的活法,要是能恩爱一世,何尝不是比我们幸运?何必拖他们下我们这摊烂泥烂坑,我们是不得不如此才成天披着盔甲算计,可他是我们的儿子,让他过得轻松一点,也不枉我们为人父母一场。”
魏瑾泓毕竟不是儿女情长之人,一时的伤心过去便也恢复了平常的理智,“若是不成事,就依你的。”
到时,就算世朝舍不了这身份地位,他也不会如他的意。
魏家,没断在他手里,也绝不能断在他儿子手中。
夫妻两人杀伐决断成性,短短几句相谈,不管舍与不舍,就此下了定论。
就此,与此同时在山中刚收到妻子的信,犹豫着要不要回的魏世朝不懂得,他的一时之失,就此断了同父母一起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