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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走了出去,越过断树残枝,往高处走去,冬雨为她打着伞,扶着她的秋虹声带脆弱问她。

一路都有被拔地而起的大树,他们所建的屋子也是四分五裂,天色虽有了一点光,但阴沉压抑让人喘不过气,尤如末日。

赖云烟面无表情看着四周,一路无言,走到她所在的最高点时,她膝盖以下的裙摆被泥浆浸染,找不到原色。

她从袋中找了块参片含在口中,才走那那片可以看足一部份面貌的高崖上――下面是乌黑浓墨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不知道,我不知道。”赖云烟回了秋虹的话,面色冷冷地看着什么也看不清的下面。

她从来没跟人说过,其实她从没有相信过国师那秃驴的话。

如若灭世,难不成逃到西海就能逃得过?

这里还面临着大海,海啸旋来,消失得比陆地还快。

如若不是魏瑾泓坚信,她没有一点逃得过的信念。

隔日还未入夜,天色阴森可怖,又再下起了大雨,魏瑾允来了。

赖云烟下了半山去见了他。

两方人马都狼狈不堪,不说赖云烟沾了半身泥土,魏瑾允与他后面的几个护卫脸上都带有血痕,可见他们急急赶来的路上并不好走。

“怎地这时来了?”赖云烟一进待的山洞就挥袖,免了魏瑾允一行人的礼。

魏瑾允还是举揖弯腰道,“兄长让我亲口跟您说一些事。”

“你们都无事?”赖云烟坐下,让冬雨把狐披盖在了她的腿上。

只一个夜,天气就已入了寒冬,空气冷冽入骨,冻得人牙根都发疼。